自高俅出兵李家道口之后,济州城里只剩下了万余官兵,兵力最完整的是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的部队,他一万人毫发无损,而徐京和项元镇的人马加起来也不过三千,况且后者还重伤卧床。
望江楼,这日傍晚徐京和李从吉两人一起来到了济州这座名楼。其实这两人是早年相交的好友,徐京当年落难时,得到其热心相助,后来一起落草、一起招安、一起当了节度使,这些年来虽是天各一方,但私底下的情谊并未改变。
茶楼老板殷勤的把两人迎入了三楼的雅室,凭窗而坐,只见大泽浩渺苍茫、岸边舟楫相接,却是一派繁华景象。
“那一些应是建康的水师吧!”
李从吉指着南边码头上,密密麻麻挨在一起的大片船只说道。
徐京见说探头一看,桅杆上头正是建康水师的旗帜。
“哥哥,你说这水步万五大军,三百条大船,水泊里头恁大的水面,怎么就过不去呢?”李从吉困惑的问道。
“何止是过不去,三百条船只可曾留的寸板,万五大军又回来了几个。”徐京谈谈的回道。
“如此说来,这个梁山庄园的确非同一般了,原先哥哥等数路大军在途中遭伏,无一取胜,这次水军又遭完败,可见其水陆两军并无差别,我等此番若想取胜则难矣。”
李从吉至今虽不曾与梁山队伍交过手,但连日见闻却已教他心寒。
“谁说不是,我日间得报,太尉在那边并不顺利,数万人攻一座庄子数日不下,还折损了不少人马呢。”
徐京正说着,便见房门敲响,随后见那个掌柜亲自送着酒水菜肴进来,但他并不在意,自顾继续说道:
“前番太尉着京中增派人手,今日在下于衙里听说,似是禁军都教头丘岳与副都教头周昂带兵来援,不知真假。”
“此事我也听说,似是不假。”
李从吉也随意的应了一句。
只是那个掌柜却有意无意的看了徐京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出去了。
此后兄弟两人在雅室里边喝边谈,从朝廷腐败到百姓疾苦,从民愤四起到辽金局势,把心中所思所想说了个遍,待到了戌时初,两人都有了几分酒意。
徐京这时却问道:“兄弟,若是周室衰落天下不靖,你当如何?”
“哼!你我兄弟好歹一方节度,谁人又敢对我们下手。”
“兄弟此言不妥,俗话说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若真是女真南侵,小小一镇节度岂能抵挡,况且你我已半截入土,总得为后代子孙谋条出路。”
李从吉见说不由一愣,细细一想也觉得甚有道理,不由问道:
“既如此,以哥哥之见该当如何?”
“你我兄弟也没甚不能说的,依我看来,我周室江山必不长久,而似此等改朝换代之际,却是我等大好男儿出人头地的大好时机,若能寻的一代明主,凭你我本事,说不得能挣的一个传世家业,又何必为这污烂的朝廷陪葬。”
“这!”
李从吉想不到徐京如此激进,他惊诧之下,些许酒意顿时退去,而后思索良久,这才问道:
“那这个明主,又在那里?”
“天下虽大,能兴得风雨的又有几个,只要细心观察,总会发现的。”
徐京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李从吉听了却是若有所思。
古浩天在次日早晨便收到了朱
富快船送到的信息,丘岳与周昂已经出发从东京过来,他立即觉得对济州的行动要提前了,于是立即着人传令给许贯忠。
且说济州城东的毒龙帮,自从幕后人物赵伯文死了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掣肘,又兼本任知府被梁山弄的焦头烂耳,根本无心治理地方,因此它便迅速的壮大起来,如今已经达到了近三百人,便是原先对立的帮主李立与副帮主巴三郎,再也不曾传出什么不和的风声。
这些日建康水师数百只战船停靠了济州沿湖沿江的岸边,每日里各种花费成百上千两银子,这李立与巴三郎却也机灵,两人找了通判钟群的关系,揽下了水师的物资供应,着实挣了不少钱。
这日傍晚,李立与巴三郎又带着一帮兄弟,押着十余车的菜蔬粮油到了水师的码头,军须官是一个姓钱的副将,与两人打了多日的交道后,已经十分相熟。李立见着便热情的说道:
“钱将军,方才小的正好得到两条上好金色鲤鱼,我已经约了城门的杨校尉,呆会上望江楼,咱们一起好好吃上两杯。”
“今晚!”那姓钱的想一会,便回道,“今晚倒也可行,那刘统制去了城里,一时半会回不来,正好去放松一下。”
“如此正好,酉时正不见不散。”
李立交割了物资,便领着手下去了。
当夜戌时许,李立和巴三郎与喝的摇摇晃晃的杨校尉和钱副将,来到了城门口,这时恁巧的毒龙帮的库房里也过来了十余个帮众。
“禀帮主,虎子和张老三两人晚间吃坏了肚子,急着进城找大夫瞧瞧,可城门又关上了,你看这……”
“怎恁多的事!”李立狠狠的骂了一句,却转头对杨校尉说道:“校尉,你看这事……”
“自家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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