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训练别人心里没底,所以吞吞吐吐的提了要求。
“也好,只是到时也免不了还得让小二和小五两位兄弟辛苦。”
“此事包俺身上。”阮小七说罢看也不看银子,只觉轻松无比,转身一溜烟跑了。
次日早起古浩天随护卫队在山寨跑了数圈,冲了冷水澡,顿感一身轻松。早餐之后,有队员来报,那个书生醒了,想要见他。方才想起昨晚之事,便随着去了。那书生体质倒也不错,经过一日一夜调养,神志已经清醒。见古浩天进来,挣扎着想起来道谢,古浩天上前一把按住,“先生无须多礼,身子将养的可好。”
“多亏小官人相救,不然小生不日便是一堆白骨。”
“先生又为何落的这般境地?”
“唉,一言难尽,”书生长叹一口气,“小生本是济州人氏,旬前应朋友之约前往泰山游历,本以为有一些气力无甚畏惧,不想双拳难敌四手,在此处被众匪绑上山来,这伙匪徒恶我打伤他几人,便日日凌辱于我,不让我早死,可怜我萧让堂堂男儿,竟无寻死的手段。”说着悲怆不已。
“萧先生既已脱难,安心休养就是,如有吩咐但讲无妨。”古浩天安慰一会就回身出来。
且说回了房间之后,本想召人商量回家事宜,却总觉得心里牵挂着什么事,又坐了下来仔细回想,这时脑子里猛然间跳出两个字“萧让”,莫非是那个圣手书生,他顿时明白牵挂所在,立刻又回头去了那病房。
“先生见谅,适才路上细细思虑,却不宜把先生留在此处,当下酷暑,山上又缺医少药,万一有个差错,恐害了先生。”古浩天观察了一下,见他也有忧虑,便接着说,“我日落便要回郓城老家,不如先生一同前去,请大夫好好调理身子,待康复后再作道理可好。”
“小官人仁义无双,小生便厚颜打扰了。”萧让便允了,古浩天见事已办妥,暗自欢喜。
回到房间就召来众人议事。先着阮小五和朱贵率人押着俘虏送部分粮食下山装船,交待阮小二准备傍晚起程。令杜迁和宋万留守山寨,又令马犟率二队先行留守训练改造俘虏人员,又想到初期改造任务较重,又让马勥通知雷横和古波留下暂代二小队副队长协助马犟。
会后,众人散了各忙各去。古浩天专门留下杜迁和宋万。两人知道小官人有要事交待,十分专注。
“今次留下二位,我却是细心思虑多时了,一者两位兄弟为本地人方便做事,二者年长稳重压得住这伙俘虏。此处近一段时日将是我古家另一处根基,堪比古家庄份量,两位责任重大,遇事定当慎重。”古浩天特地把责任讲的很重。
“近期务必做好两件事,一是要配合护卫队把这批俘虏训练好,重在让他们心向古家。其次在年底前要招齐一百人左右的人员,这些人员一定要是身家清白的朴实汉子,日后自有大用。”
“必不负小官人重托。”两人感到压力,又因小官人的信任心存感激。
“两位兄弟在此我自是放心,如有所需,及时派人告知。”两人便告辞出去安排相关事宜去了。
不觉已日近西山,古浩天率一行人,带着大部分银钱珠宝下山而去,待到河边,早有阮小二、阮小五并朱贵接着。一众船只由各人押送分头散出,悄然而去。
约莫一个时辰,但觉暮色四合,水面渐宽。
“小官人,小官人。”阮小五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鱼汤从船蓬里钻了出来。“俺可没啥手艺,你且尝尝鲜。”
“五哥费心了。”古浩天接过尝了尝,虽是清水白煮,但确实鲜美无比。
“五哥这两日可过的爽利?”
“俺出世二十余年,只这两日跟小官人最是痛快。”阮家兄弟本来就向往大秤分金、大口吃肉的日子,这两日的作为真是随了他们的性子。
“这世道不太平,如黑松岭这般恶人,咱们自可尽力除去,但咱们自个可不能成了黑松岭一样的恶人,让别人去砍,五哥以为可对。”古浩天已经把阮家兄弟当作自己人,但他们兄弟性子太野,他的慢慢磨了去,才敢使用。
古浩天绕口令似的话,小五似懂非懂,便去船未找小二讨教去了。
桨声欸乃,蛙鸣鱼跃,夏夜的水泊静谧无比,古浩天躺在船头,眼收满天星辉,身伴一岸苇影,一任三十八岁的思绪在十一岁的躯体里肆意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