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依然快速的向某个方向跑去。
“不是,老牛你是不是聋了。”
“老牛,老牛,我和你说话呐。”
“完了,老牛被吓傻了。”
在牛大福身边耽误了一会儿功夫,闻人义担心乱军可能进入了坊中街巷,因此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跟在牛大福身边。
“老牛,兄弟我这次算是仗义到底了,希望你去的地方隐秘些,能够保下我们兄弟的命。”
“老牛,我和你说,今天的事儿我好像梦到过,不过在梦里我没能逃过这一劫···”
正常情况下,闻人义应该早就发现牛大福的不对之处了,但现在他实在太紧张了,死亡的恐怖好像一柄无形利刃压迫着他的思考能力。
甚至为了不让自己那么紧张,闻人义还边跑边向牛大福诉说他之前死亡的经历。
虽然他说那是在梦中的经历,但他自己却知道那个梦有多真实,真实到他直观感受到了死亡的痛苦与灵魂无依的冰冷。
“娘、娘,开门啊,我是大福啊,我回来了。”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从内打开,牛大娘从门缝中看到真是自己儿子后,面露喜色的将牛大福拉了进去。
“牛大娘,我跟牛哥一块过来的,我寻思着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聚在一起,您说是这个理儿吧。”
闻人义看着牛大娘不搭理他,便尴尬的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
为了活命,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尴尬不尴尬了,打完招呼他便随着牛大福强行进入了牛家的狭窄小院。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信任牛大福。
“贼子,安敢欺我家人。”
“不是,牛哥贼人在哪呢,你别吓我啊。”
闻人义被牛大福的话吓了一跳,他赶忙四处打量一番,发现狭小的院落中并没有其它人。
他松了口气,正企图安抚牛大福时,却发现牛大福已经转身从屋中拿出了一把刀背上带有铁环的大刀。
“贼人受死。”
厚重的大刀,被有几分蛮力的牛大福奋力挥动。
“老牛,你疯了,我是小闻啊。”
刀都砍过来了,闻人义再发现不了自己就是牛大福口中的贼人,那他真就是白痴了。
他一边躲闪,一边呼喊着牛大娘赶快出来管管他发疯的儿子,但他等到的却是一截竹子做的晾衣杆。
“大福。”
闻人义被晾衣杆绊倒了,他最后听到牛大娘叫自己的儿子,但那语调不像是制止,更像是鼓励。
“难道,牛大福一家是隐藏的叛逆,不应该啊,皂衣小吏世代承袭,我爷和他爷还是老伙计呐。”
喷涌的鲜血、滚落的人头,闻人义带着无尽的疑惑又一次迎来了死亡。
只不过这次死亡没有梦中的死亡那么痛,也是,牛大福的铁环刀终归比乱民的枪棒锋利一些。
“啊,别杀我。”
闻人义再次恢复知觉时,发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和盛坊的街道,而牛大福正在陪在他身边巡街,面对这个大刀凶徒,他下意识的抽出了自己的铁尺。
“乱军入城了!”
“小闻愣着干什么,跑啊,府衙一个月才给我们这些臭脚巡发半两银子,你不会想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