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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你怎么还在这儿?”理查德顺着一个大肆制造噪音的外卖小哥追到了这里,发现站在“线”外的阿雪后,瞬间抛弃了刚停止哭喊的小哥。
小哥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也是发觉了被撞一下鼻子出点血而已,没有什么大毛病。
阿雪姑娘,穿着白色的衣服,就像落在水凼里的雪花,是白与黑的强烈冲击。
“对不起理查德叔叔,我跟丢了……”
“阿雪别哭,这个怪我……唉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事的阿雪,阿雪别哭别哭。”
“我没有哭理查德叔叔。”
“啊是这样吗?那阿雪在这里想什么?”
阿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理查德站起身来,拍拍阿雪的肩膀说:“好了别在这里蹲着了,我带你回家吧!呀,你在这里做什么?”
外卖小哥摸了摸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来上班的。
“上什么班!回家去!”
“那您跟梅老板说说?您看看,我今天确实是遇到了很多事情,不是我故意要迟到的。”
“去去,今天全城演练,你是不是没听广播?没听广播你也长点眼睛啊,你看有店铺开着呢么?”
“啊是,城市广播太无聊了。”
阿雪伸出一个头来问:“你没有朋友告诉你吗?”
小哥摸了摸头,对这个致命问题表示屈服。随后又问:“阿雪姑娘你呢,你怎么也在外面?”
“我没有朋友。”阿雪这么说。
她讲话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的,很少眨眼,好像眼里全都是你的影子,是述说不尽的真诚。
理查德一听,立马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像是在说不是不是。他口头说得乱糟糟的,又说到盖伊和简。
“我刚刚才知道大家都走了,今天本来有士兵告诉我,但是简姐姐把他叫走了,好像有重要的事情。”
这种落寞,若是没人问,大概阿雪永远都不会说出来。但还有一点,盖伊是她的哥哥,而简是思瑞克的副官,他们于她而言是照顾她的哥哥姐姐,而不是朋友。
理查德从外卖小哥的车兜里拽出来一瓶啤酒,用牙把瓶盖打开,咕隆咕隆地灌了几口,然后发出了喝汽水的声音。
“阿雪啊,我得跟你道个歉,刚才我把你的烤肠吃掉了。”
阿雪蹲在地上,一跳一跳地让自己身体转了个方向,抬头看着理查德。
“没关系,叔叔再给你买……你又是在这里做什么,我会给钱的啊!”
小哥伸出的如同触手般的小爪爪又收了回去,今天看起来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西边c区高塔上红灯闪烁,刺耳的警报声从四面八方袭来,提示着整个城镇,现如今正是戒备时。理查德又是饮了好几口,最后靠着借来的胆儿将酒瓶摔碎在角落。
理查德伸出手,打断了小哥的欲言又止:“别劝了,我可是塔塔西亚的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那么多——”小哥一改话锋,“啤酒瓶子渣不好打扫。”再然后他闭上了嘴。
理查德手脚并用地来了一段蹩脚的演出,然后大喊道:“我去也!”
在空旷的街道里,这一声传了好远、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