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妮举起双手投降了:“好吧好吧,我知道耶拿遭到了袭击,但我不知道战况如何。”
邦妮将自己手里的速报丢了过去。“都在这里了,后勤方面的损失还没统计出来。你的脸色不太好,还能继续战斗吗?”
“上午在左翼打了几仗,消耗有点大。休息休息就好了。”安妮腹诽着借起魔力来毫无节制的契约化身恶魔,“敌人也真是不计损失,在左翼完全是毫无节制地进攻啊。从昨晚到现在,投入该有上万人了吧?”
邦妮摇了摇头,回答道:“根据情报部的统计,敌人累计投入了超过两万人的部队――当然,有些部队是重复投入的。”
就像要为她的话作证一样,传令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人推门出去,却发现来报告的竟然是个有魔法军官资格的少尉。他是在凌晨时被派到左翼增强战斗力的,却一直战斗到现在才回来。
“敌军攻势强劲,左翼随时都会被突破!我们已经损失了几乎所有的传令兵和一半的军官,对方的骑兵渗透已经切断了大多数连队之间的联系!左翼全线都需要增援,将军!”
几乎没有人注意他在说什么,因为所有参谋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右臂上。那名军官的右臂已经不存在了,看断面像是被利刃斩断,他是用左手抓着一份沾满鲜血的报告。伤口没有流血,是因为军医用布条粗暴地捆扎了伤口,伤口的末端已经变成了青灰色。要用一个伤员来传递信息,这件事情本身已经说明了左翼的情况危急到了什么程度。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卢瑟将军快步上前,低声吟唱了一段祷文,止了他的血,亲手接过了报告。报告上文字潦草,书写者的急躁和紧张跃然纸上。
“骑兵切断吗……我们的对手打算在这里结束这场战役。作战部,告诉我还有多少预备队可以投入。”
负责跟踪前线情况的参谋立刻报出了数字:“在中央战线还有无损的三十六个连,撤下来重整完成的大概有二十个连,长官。”
“五十六个连。大概八千生力军。”少将计算着双方的兵力对比,“再从中央往左翼调八个满额的连,一定要守住。如果我们还有骑兵,调一半过去。”
“等一下,八个连足够吗?如果对方能切断我们的通讯,兵力应该很多吧。”
这次提出异议的是安妮。不止是她,军部里剩下不多的几个参谋也都露出诧异的神色。整个上午的战斗,卢瑟将军都选择了添油战术,把宝贵的预备队和后备军官一点一点投入到了左翼这个绞肉机里面去。
“不能再多了。安妮,如果是你指挥敌军,那么‘左翼危在旦夕’这句话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再加把劲就能突破’?”
“没错。这些巨额投入和已经产生的效果,在几位侯爵的心中形成了模式,他们无法抵抗这‘再加把劲’的诱惑。如果他们能在上午发动中央突破,或许他们已经赢了。我们用惨重的损失,换取到了中央战线的时间。战争之中,并不是谋略更好的一方获胜,而是犯错误更少的一方获胜。”
“这个说法也不太全面。”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与其说是比赛错误,不如说更像打牌。关键的不是在中盘用多少张大牌盖过了对手,而是在最后决出胜负时手里还有合适的牌可用。战争的特点和牌很相近:胜者全得,败者全输,打平则双输。”
屋内所有人都从位上弹起身来,对他们的长官敬了军礼。洛佩斯随便挥了挥手,回了礼。
“卢瑟,应你的要求,我的预备队已经调到中央阵地后方的战壕里了。说实话,我有点惊讶,你们居然用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时间挖出了那么大的一片战壕?”
卢瑟少将笑了笑:“既然时间充足,多做点准备没什么不好的。倒是洛佩斯将军您怎么有闲暇到前线来了?”
“我的情报官说敌军主力有所异动,从左翼撤退了很多部队。我算了一下帝国准备攻势所需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就索性到前线来。”
他话音刚落,大地突然震动起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压住了军官们的谈话声。除去值班军官,所有人都跑出了临时的指挥部,在附近的观察哨眺望着正被炮火覆盖的前线。安妮和邦妮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瞳孔中的惊讶。在这种规模的炮击中,是不可能对话的,两人透过心灵感应交换着意见。
“这大叔估算的误差只有两分钟吧?”
“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真的有人可以一眼看穿战争迷雾啊。”
“现在该怎么办?要用出我们真实的实力吗?”
“你自己判断吧,姐姐。”
邦妮一边应付着,一边架起了阻拦弹片的力场结界。对方知道她这个高级牧师的存在,并没有向这里投射一发炮弹;相反,几乎所有的炮弹都准确地砸在了守军的战壕和沙袋上。
克拉德?洛佩斯皱着眉,走到卢瑟身边大声道:“敌军的侦察骑兵成功地到过这附近?”
“左翼之前被敌人的骑兵成功渗透过,我们的骑兵落了下风。”
“这么说来,如果运气好,医护骑士右翼连队只会有一半参与这次突击。”克拉德转向自己的首席参谋,“罗伯特,对方是不是有一个炮兵专家?”
西方总军首席参谋罗伯特?艾尔点了点头:“卡文迪许?冯?费戈塔侯爵,军务大臣的第三个儿子。皇家科学学会院士,筑城和攻城的专家。”
“他的意见压过了费戈塔传统的骑兵派吗?也许是内部争执?好消息,对方的错误记录又加了一条了。卢瑟将军,请您的炮兵在敌军开始渡河时射击。”
如果卡文迪许听到克拉德的话,一定会发出和塞菲尔姐妹相似的感慨;但他现在听不到。他正在吩咐几名手下,把那个闹着要上前线的大哥捆在司令部里。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这个战斗狂指挥了。他疯狂投入的左翼只是敌人的绞肉机,突破了一层后面还有一层。”卡文迪许擦着眼镜,“在炮火准备的时候,让预备队进入出发阵地,十五分钟内开始渡河。各部队指挥官现在和我对表。”
无视于背后小屋内阿特拉斯?冯?费戈塔“你这混账把我放出来呀”“我是医护骑士右翼队长呀”的喊叫,费戈塔军的将军们纷纷掏出了怀表。卡文迪许的第三军以“座钟般精准的进军”著名,怀表甚至配发到了营指挥官们的手里。这种准确度是他所倡导的“步炮协同突击”所必备的。
军官们纵马散开,前往各自部队。梅斯河北岸一片平静,和南岸布莱尼姆面临的密集轰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原本要带给皇帝陛下的所有弹药全都倾泻在了大地上,能够改变地形的强力魔法炸弹就像铁球一样被肆意发射着,谁也没有考虑过他们正在挥霍的是整个帝**半年的军费。即便从望远镜里,也能看到南岸阵地的惨象:铺壕沟的木板和木制鹿砦横七竖八地躺在泥地里,好不容易挖出来的蛇形壕沟被开膛破肚,划成了一截一截的土坑。
“以费戈塔第三军为先导,进攻开始!”“进攻开始!”“进攻开始!”
魔法师们熟练地将价值数万金币的瞬间冰冻药水投进梅斯河里,将河流的上半截冻结了起来。这道由冰组成的浮桥在河面上延展开来,足以同时让一千人的正面并排通过。
卡文迪许也确实排出了这种规模的阵容:每行正面八百人,纵深十二行,整个第三军计九千六百名士兵都豪赌在了这一次中央突破之中。
在部队渡河的时候炮击并没有停止,这让自由军在判断上产生了一点偏差。直到第一个横排涉冰而来,他们的炮兵才反应过来开火――可冰面的硬度超乎想象。只有几发链弹和燃烧弹造成了比较大的伤亡,剩下的铁球弹只能在冰面上滑动着击伤几个倒霉的士兵。下游尽头的一处冰面冻得不结实,在炮击下塌陷了,有一个连的士兵失足掉进了水里。
“通过梅斯河,三百人退出战斗。”卡文迪许用望远镜望着战场,快速心算着损失量,“可以接受。”
然后是第一轮对射。
熬过了炮击的自由军士兵从幸存的战壕和胸墙后面探出头来,用手里的滑膛枪和进军的帝**对射起来。一部分帝**在军官的指挥下站定向战壕射击,另一部分则开始跑步前进准备进行肉搏战。很明显,没有掩体的一方会遭到更惨重的损失,但帝**拥有一线的兵力优势,可以用肉搏战淹没对手。
但就在这时,第一线的帝**人们惊叫起来。在他们眼前,平坦的河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坑坑洼洼的陷阱和泥潭。数不清的植物荒谬地覆盖了眼前的一切,也填满了卡文迪许的望远镜。
“幻像线?!这么大规模的幻术魔法?!”
在费戈塔军临时指挥部所在的高地上,空气仿佛也凝滞了。每个人都为敌军的气魄所震慑,不由得起了一丝景仰之情:那是丝毫不输于用冰冻药水冰冻整条河流的豪爽气魄。自由军竟然能在近两千米的战线上,用预先准备的幻术魔法掩盖整个布满陷阱的河滩!
但是没有人惊慌。
“一千四百人退出战斗,略多于计划。只有蠢才才会为幻象魔法可以遮蔽敌人视线而高兴。当我们看着满天幻影的时候,你们看到的不也是满天幻影吗?”
卡文迪许望着置身于幻像丛林中、已经开始解肩带并点燃炸弹的手下们,轻声重复着作战条例里面的命令,“当前路无法快速通过时,通过掷弹开辟道路。”
凭借着短暂的视觉记忆,帝国掷弹兵按照条例冒着弹雨向壕沟内投出了身上带着的炸弹。引线嘶嘶作响,火光一闪即逝,投掷者纷纷卧倒,弹片和铁钉四处飞溅――
但有个似乎不该听到的声音:那是炸弹撞击到障碍物的声音。
“……壕沟前面有反斜面和第二道幻像胸墙!自由军这些混蛋!”
大概有三分之一的炸弹被弹了回来,还有三分之一炸在了空地上。剩下的那些,炸在自由军阵地中的和炸在费戈塔军进军阵列中的几乎一样多。
帝**的队列终于出现了紊乱,他们的各个连队开始盲目地按照路线进攻,前后脱节。有些连队被埋在地下的魔法缠绕藤蔓绊住了脚,这些东西似乎和后世的铁丝网起着相同的效果。从自由军的后方,传来了有节奏的炮击声;随着这炮击声,枪声越来越激烈了。
“对着幻像区域,全军开火!”
邦妮手中的指挥法杖在空中绘出图形,启动了一处又一处的大型魔法阵。克拉德的预备队沿着交通壕前进,补充到了一线部队之中,他的自行火炮也跟着推进到了一线开始覆盖式射击。
壕沟、鹿砦、缠绕藤蔓……这些东西对邦妮来说并不陌生。战术的思路是一样的,减缓敌军速度,集中杀伤火力。虽然在这个时代不可能造出铁丝网,鹿砦也是木制的,但这一切已经足够截住敌军的方阵部队。没有机枪,但是连续齐射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所有的火炮都开动了起来,用破片弹尽情收割着密集的帝国士兵。
血腥的味道直冲天际。卡文迪许的头越来越痛:这里不是左翼的绞肉机,这里是炼狱的屠杀场。
“三千……三千四百……八百……四千一百……六百……”
他看到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勉强冲破幻像森林,却因为无法集中兵力被战壕里的敌人各个击破。如果不是冰面曾被敌人炮击,有些营恐怕已经扭头逃走了。
“投入预备队!第三军和第一军的预备队准备渡河――”
虽然声音仍然冷静,但卡文迪许的牙齿已经忍不住在颤抖。这时,一个声音制止了他。
“冷静下来,卡文迪许!在幻像区域内,敌军不可能瞄准射击,只能齐射!换上驱散弹,射击友军区域,不计代价驱散战雾!”
卡文迪许猛地扭过头,见到四名女仆打扮的副官,她们正簇拥着马上的阿特拉斯和他的医护骑士同伴们。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布吕歇尔,你竟然算计我的第三军!难怪你支持我控制住阿特拉斯,来提前发动中央攻势!”
阿特拉斯倒是显得无所谓。史上第三强的医护骑士耸了耸肩,将马头转向了幻像线的方向。
毫无仁义的友军炮击结束了,只留下在地上挣扎的伤员和三四千名仍然站立的零乱步兵。各部队的指挥官抓着怀表开始重整队伍,但他们往往立刻成为敌军法师和火枪手瞄准的对象。损失继续扩大。
“医护骑士右翼连队,冲锋!”
全部由高级教士组成的医护骑士团组成了若干个梯形阵,从冰面尚完好的地方开始冲锋。他们的身上笼罩满了各式各样的防护灵光,无愧于“世界上防护最好的部队”之名。
直到这一刻,自由军的将军们才明白为什么费戈塔公爵会是帝国的军务大臣,为什么费戈塔军敢自称可以和近卫军正面对抗。右翼连队总共只有三百多人,投入冲锋的更是只有两百人,但他们只付出了十七骑的代价就冲过了杀伤了近六千士兵的死亡区。
藤蔓魔法和铁丝网的唯一区别,就是它无法阻挡真正的精锐骑兵。第一道战壕的胸墙经过炸弹和混战的伤害,早已脆弱不堪,被这些骑士轻易冲破;第二道矮战壕也无法阻挡住这些精锐骑兵。为首的阿特拉斯更是跳下马来,手持着一柄闪光的魔法战斧向前冲杀。转瞬间,战线就后退到了第三道战壕,这些骑士的中程魔法已经可以攻击到克拉德炮群了。
阿特拉斯吼叫着,冲向最近的那一架轰鸣的火炮。一枚炮弹打在他的身上,竟然被他的偏斜魔法弹开,呈抛物线重新飞上了天空!
“给我点儿能够干掉这xxx玩意的力量吧,伟大的xx诸神!”
神圣的祷文夹杂着粗话,却也能起到不小的效果。阿特拉斯抓起地上一枚铅炮弹,用“瞬间神圣力量”的神术加持后丢了出去;炮弹击穿了那门克拉德炮的蒸汽汽缸,激起了冲天的白雾和爆炸声。
那些已经快丧失战斗意志的步兵为此所鼓舞,重新开始前进,占领那些骑兵难以顾及到的战壕。“帝国万岁!前进!”的叫喊声一度压过了双方的炮击声。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有一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武器正瞄准着他。
很少有人能有机会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即便是那些曾经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也很少意识到在那一刻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可能是因为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并意识到这一点实在是太沉重了。
如果一个人知道他接下来的行动必定会影响整个世界,他如何还能正常行动?
在这一刻,安妮?塞菲尔便端着自己的手枪,犹豫着,就像她正掌握着自己的命运。
“破法者(spellslayer)”的瞄准镜里的那个骑士,明显就是敌军的司令官。她同样没有想到,医护骑士竟然能够突破仿造的近代防御体系。如果进入混战,那么西方总军必定大伤元气,绝不可能再有余力救援耶拿或者伦尼。
“战争就是随机应变。就是随机应变。如果不能阻挡,就用我真正的魔法……”
在安妮面前有两个选择。如果这里被突破,那会发生什么?自由国家的失败?帝国重新统一文明世界?如果使用魔法,又会发生什么?让安妮?塞菲尔变成一个真正的九段法师,然后卷入到这个时代的变化之中?
变化的暴风雨已经越来越大了。她的妹妹在这变化里面如鱼得水,甚至想夺取一个有历史意义的位置;但她只感到一阵阵的迷茫。但无论是她还是邦妮,都谨慎地控制着自己所拥有的那些超越时代的知识,生怕历史被拖曳地离正轨太远,生怕产生出就连她们也难以应付的强大敌人。保持无人知道的力量,看起来会留出更大的选择余地和活动空间。
至少,联省共和国的存亡不应该是个问题。这个国家应该一直存在下去,直到她们所生存的年代。神圣柯曼帝国不应该复兴,它不神圣、并非柯曼、更不帝国,这个中世纪的遗产不像自由诸国那样有着近乎无限的可能性。它应该被耐门?休?柯曼变成一个开明**的强权,引导科学的现代化,并成为文明世界的最后一个“邪恶帝国”。
“那为什么我却觉得目标越来越远了呢……”
她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正确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一直在正确地使用力量。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理性对待一些和预想中不同的事件,或者人物……
或者人物。或者人物。或者人物。
可是说到底,命运真的能够被一个人掌握在手中吗?
哪怕她是世界最强的魔法师,或者是时空的穿越者?
冰冷的枪柄好像已经有点热了。
安妮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明明就没有选择,不是吗?
她是安妮?塞菲尔,一名追逐虚幻之物的九段魔法师。保持历史在轨道上,就是保持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
“超魔强化(metaheightened)――增程射击(metaextended)――精确(precise)――”
左手将沉重的双层破魔子弹塞进手枪里,右手纹丝不动地端稳枪管。
在这个年代,她没有狙击枪可以用,只有依赖这把经过魔法强化的手枪。三百米对炮兵来说并不困难,对步枪来说也不困难,但是对一把大后坐力手枪来说太难了。
在残酷的战场上要取得胜利,只有收敛起一切人性,用本能的残酷去战斗。安妮屏住呼吸,谨慎地在敌人的控制区一点点延伸自己的感知范围。她甚至收回了借给召唤恶魔的所有魔力,来集中精力完成这一击。
那个目标好像正在说些什么。
“告诉卡文迪许!给我继续投入部队扩大战果――”
射击。
一枚锥形的银色子弹贯通了阿特拉斯的魔法防护罩,截断了他想说的所有台词。
“我击毙了敌军指挥官,后面交给你了,邦妮。”
安妮?塞菲尔吹掉了自己手枪顶端的火药屑,扭头回到自己阵营。能够抵挡锥形破魔弹的魔法,还未发明。
世事总是难料。
战争总是双方失误数量的比拼。
而帝**的战场失误,这次恰巧多了一点点。
丧失了矛头的医护骑士不可避免地停顿下来,但这一次停顿就给了自由军用魔法控制目标区域的机会。
“费戈塔侯爵死了!”的吼声传遍战场,克拉德?洛佩斯的预备队不失时机地全部投了进去。
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布莱尼姆战场攻守易势,而耶拿则要面对着更大的考验。
那天晚上,安妮?塞菲尔中尉接到了从耶拿来的紧急补给请求,某个神秘人以索莱顿上尉的名义申请额外魔力供应,文件一式三份。
“所以,我先去耶拿了。你需要什么当地土产吗,邦妮?”
“卢瑟少将”打了个哈欠,她在白天的战斗中也消耗光了所有的精神力量。
“坚守到我消灭这里的敌人吧。”
就这样,耶拿-布莱尼姆会战进入了第二天。
后记:没错,我又在圣诞节可悲地更新了。这次居然有一万三千字,天啊,最近字数一写起来就控制不住,写战争的瘾一发而不可收……算了,还在看这本书的大家,圣诞快乐。明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