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记得这位侯爵夫人原本似乎有些什么补充体力的药剂来着,不过现在爱德华身上却连治疗的法杖都没有,如果分出一点儿神力来倒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只是这种强敌当前的时候显然有点浪费。如果再找一个来的话,嗯。那位女骑士其实也不错,不过未免有点儿……
轰然的震颤。就在这个时候压过了侯爵夫人‘吟唱’的余音——短暂的沉默看来就已经让那位帝选侯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开始要迫不及待地拆掉最后的遮蔽,这座可怜的小楼。
“不觉得有点急了么?”
冷笑地看着那正在不断崩塌的墙壁,心灵术士的瞳孔微凝,丝丝缕缕的银色线条,在他的眼中汇聚,勾画出无数复杂的图形,而他的精神则扩展延伸,穿破了空间的束缚,落入了并不算遥远的一段虚无。
厚重的墙壁摇动了一下,整体向外塌落下去,将整个房间的内部都暴吅露吅出来。
千尺之外,凝立不动的提比略微微屏息。
雷霆红龙骑士们的动作精准,完美的把握住了行动的要领——层层拉开的墙壁完美地破除了任何可能的阻碍,又保护了他们自身,接下来无论是魔法还是他们特异的速攻,都可以从正面发挥最大的效用,不过面对那弥漫的烟尘他们也同样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如一头头猎豹般保持了警惕,安静地等待对手先攻。
先攻是绝对的优势,只限于在力量与人数都大致对等的时候,当双方的优势不同,单人一方的先攻,除非能够强大到毁城灭国,否则便注定只会成为他墓碑上的一段嘲讽。
但直到灰尘落尽,战场上仍旧一片寂静。
提比略吐出那一口长长的气息,只是精神没有半点松懈,他的目光里映出了那与坍塌全然不符的房间里的整洁,以及那个坐在一张长椅上的身影——这个家伙完全出乎他意料地,就在这房间里一直等待,但他难道真的打算以一敌众,对抗这里的三百余名帝选骑士和法吅师?
这种傲慢,与愚蠢同义。
“真有趣。”
静吅坐着的心灵术士如此开口,黑色的法袍包裹住他身上昏睡的女子的旖旎春光,但却无法完全遮挡他自己的赤膊和腿脚,不过他对于遭落在自己半吅裸吅身吅体上的视线显然全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这破烂木偶一样的东西,就是最伟大的皇帝么?”
战场沉寂了下来。
没有一丝声音,甚至是一个人的呼吸声。所有人都在这个时候屏息,看着微红的晨曦越过皇城远方的墙壁。映亮了那一片逐渐沉淀下来的灰烬……其中那一片黑色的影子,就像是一个漆黑的洞穴。将他们所有的目光都吸摄其中。
这个混蛋。
似乎在这一瞬间,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掠过了这样的混杂着感叹的咒骂,因为他们同样体验着那种荒谬而震惊,以及愤怒的情绪——即使眼前的这家伙确实被那一袭宽大的法袍遮盖,可是只要是有着正常思维的人,又有哪个猜不出来法袍底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幕情形?联系刚才那古怪的进攻方式,更多的骑士脸上已经完全露出了‘原来如此’的了然神色……
但这样的一幕带给他们的除了了然,更多的自然是在嘲讽……
没有比无视更好的蔑视,也没有比应该被保护的东西赤/裸裸的掠夺更令人痛恨的罪行……
这个卑劣无耻的敌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却又堂而皇之地进入到皇城,而当几百名骑士如临大敌地包围过来,这个混蛋却在战场上悠哉游哉地做着这种事情!而更加让人无法容忍无疑是那位女子的身份……整个伊利里亚,整个首都圈,又有几个拥有贵族身份的家伙,会不认识这位女子,不知道她与帝国的至尊之间有些什么秘辛?不知道她即将在不久之后,得到那个直属于国王的尊荣?
脸上的苍白与晕红在不断交替。提比略?格拉古,这位年轻的帝选侯咬紧了牙齿,目光紧缩!
他所在意的,当然不是那个身份显赫的女人……甚至不是那个可恶的敌人!
在他的目光尽头。坍塌的殿堂半空中,一层模糊的光影正在缓缓摇动,晨曦仿佛风中的烛光般荡漾。最终勾画出其中类人的身影。但那并非是某一个姗姗来迟的法师,虽然那身影上。也穿着一件华贵无比的长袍,甚至带着重重的宝石与金线连缀而成的装饰图形……
那是一句尸体。
即使身上那件用最为华贵的蛛丝制造的长袍。剪裁熨烫出了最妥帖的人体的线缝,但也仍旧无法掩饰从领口开始泛出一片黑棕的颜色,那或者曾经是一层光滑白皙的皮肤,但是现在却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水分,遍布着干涸的褶皱,而在脖颈之上,头骨和干燥的皮肉组成了一张介于僵尸和骷髅之间的脸。甚至可以看到其中两片好像是皮革一样的东西,勉强粘贴在其中,只能通过猜测才能知道,那曾经是两颗眼球。
但单纯的‘尸体’一词其实并不能够形容这个存在。
若是有着足够的眼力,就能够察觉得到,这具‘干尸’正在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活动着胸膛,有气流从那扩张的鼻腔中流过,胸膛因为心脏的收缩而在细微的颤抖,而若是对于灵魂有着超越常人的理解,就会知道,这实际上是一个活人——即使**已经几乎完全陷入了干涸,但是他的灵魂却仍旧被放置在这具身体中,只要那灵魂的火焰还在安静地燃烧,他就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频率微微呼吸,甚至心跳,所以,严格来说,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死灵’
提比略深知这一点。
虽然他的视力并没有看到那缓慢的呼吸,他对于灵魂的理解更是一窍不通,但是他知道……因为他知道那具‘尸体’属于帝国的皇帝。
是曾经的那一位皇帝,柏丽诺十四世,也是曾经的那位皇帝,伊斯甘达尔的灵魂,暂居的场所!那异样的干涸,正是凡人之躯承受了皇帝强大灵魂之后遭受的反噬……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具躯体,被妥善的报关在了皇城最强大最严密,也是最中心的防护法阵的中,甚至距离地面,还有三重防护严密的魔法迷宫!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那位陛下,已经重新觉醒?
不……如果是那样,他的出现绝不会是如此的悄无声息,更不可能是如此配合那个人的说辞般,但这样一来,答案岂不是只剩下了一个……然而这种荒谬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发生?
幻觉?还是又一个戏弄人的把戏?
“你大可以怀疑,当然,也可以尝试着进攻。”
那个人仍旧那样坐在那里,看透了一切般轻声嬉笑:“来吧,试试看,反正我都已经被你们给困在这里了,当然是不可能凭空突破了那么多层的空间迷宫,把你们的皇帝给带到这里来的,所以,这一定是假的,你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虽然那个孩子是最好的容器,但是,暂时无法使用,是吧?所以你才用他当作诱饵,并不是没有价值,而是……你已经没什么选择了吧?我倒是很好奇,究竟谁有办法将你的势力压缩到这个程度?嗯……大概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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