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的力量,沿着巨大的脉络,延伸向高塔的中心,再延绵向上,最终,落在塔顶的一个房间之中。
房间的轮廓在闪耀的丝丝火光之中摇曳,却让墙壁的表面反射着一些类似金属的光芒,圆形的房间,并不大,但无论是那个精巧的穹顶,还是光滑的地板上都用暗金色符文绘制上了漂亮的符号——魔法师专用的魔法符文。
深幽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包裹着这个房间,唯有殿堂的中央,才拥有着更多一点的亮度。
那是一种温暖,柔和的光泽,略微有些暗淡,勾勒出其中,人类的形象。
一袭阔大的黑袍,将他覆盖起来,只露出了一个发须虬结的头颅,矮胖的身材让胸脯和肩膀看上去非常厚实,甚至比看到的还要厚实些。
“进度怎么样了?”这个人忽然开口道,空旷的房间回荡著他的声音,干枯,响亮,就像是一根老铜管吹出的唿哨。
他并非是自言自语——就在他话音发出的时候,空间之中已经荡漾起一片波纹,然后一个欣长的影子,便从其中迈步而出,在他的语声结束时,站在他面前,躬身施礼。
“特斯拉大师。”
“如果是关于定期的报告,就免了吧,我没有心思听些废话。”房间的主人不耐烦的开口,不过他的目光,却并没有移动——在他面前,摆放着一个直径一尺的水晶,其中淡淡的雾气,扭动着显现出一副景象——
一个一袭灰袍的人影,正在拼挣扎着。
他似乎是被一只手抓着脖子提到半空之中。正在与窒息作最后的较量,可惜即使他双手又抓又挠。两条腿仿佛婴儿一般在不住的踢动。但是力量上的差距却让他完全无法挣开那只致命的。难以看清的手掌。而在一道绿光闪现之后。他的挣扎就变成了抽搐,一片片的尸直接出现在他脸上上。然后剥落下去……服装之下,腐烂的皮肤逐渐化为暗红,那是被负能量完全侵染的征兆。
“没趣……我还以为,有胆量跑回来的家伙,能够比以前长些本事,没想到,竟是个十足的蠢货,居然会迷失了道路,还愚蠢的被一个邪魔给任意的诱惑。无聊,无聊!”
被尊称为大法师的存在,重重的呸出一口唾沫,伸手在那水晶上一点,一拉,于是那原本存在于晶石中的影像,就骤然地扩展,投射,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一半。
那是一副凄惨的景象,凌乱的石块披散在地面,只能从尚算完整的一颗头盔看出,他们原本是一个被石化的人的躯体,而这石块上又散落着淋漓的鲜血和内脏,被不均匀的分割的尸块,还带着一些金属的碎片,只能勉强看出,那原本应该属于几套精致的铠甲,只是它们显然没有起到丝毫的防护作用,便被不知名的力量,切割成为无数的破片。
“没趣,”他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抬起头:“这才不过第三十层左右,他们居然也没法通过……亏我还稍微帮他们关掉了警备。想要试试看他们能不能成功地爬上五十层,结果,选了最短的路线,却又对付不了个看门的。”
这张被灯光映亮的面孔,颇为奇特。
那个发须虬结的脑袋下,有着粗壮的仿佛公牛一般的脖子,脖子上戴着一条由无数金属串成的链子,闪烁着符文特有的光泽,与长袍上隐隐的光辉遥相辉映——但除此之外,这个人影便没有丝毫与魔法相关的特征。…。
他的脑袋相对身体来说是很大的,应该有一个法师需要的足够的容量,可是从双肩之间突出来向前探出的模样外加石板般的下巴,突出的额头,像是断过不止一次鼻梁,从他耳朵和鼻孔里钻出来的挺立白毛,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时刻准备拧下别人脑袋的凶手。即使这些都已经被一层细密的皱纹遮盖,也仍旧没有让其中的气息,变得更加平和。
“大师,他们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
欣长的人影开口道,光线让他的影子几乎被无限制的拖长,一直远远的拽到墙上。可是却无法照进他深邃的兜帽阴影,只能映亮他尖长,而苍白的下巴:“他们派出了三波人手,现在,负责操控的法师已经被替换,而装置之中也增添了有利于他们的东西。”
“嗯……但愿他们能够有个不错的结果,我正好还在想,他们会不会就此全军覆没。”大法师挠了挠头:“你看看吧,能感觉到什么?”
“能量的异常波动?”年轻人仍旧垂着头,房间中心的光芒,“那里还有人?但是六十三号,可是那一位送给我们的深渊变异体,虽然丧失了部分的理智,却并不缺乏洞察的本质吧?这几个人,不是亚利威尔德派进来的么?”
他的目光,落在那影像的角落,在那里,一个模糊的形状,被扭曲的影子层层覆盖,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
“要骗过那个没脑子的恶魔轻而易举,不过,想要让我难以看到,可就有点本领。”大法师眯起眼睛。表情并无恙怒,扬起的嘴角,反而有些欣喜之意。
“至于说他们,这五个白痴确实是那个没有脑子的家伙弄来的,可是从刚才开始,他们的行动,就有点奇妙……带领着他们的,就是这家伙,我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钻进来的。没有任何的反应,非常奇怪,好像传递消息的时候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干扰似的。”
“不过,大师,我们现在需要关心的主要方面,应该是帝国内部的事情。至于说这个被您监视着的家伙,我想,并不值得您此刻投注太多的关注。”
“知道啦!”
大法师翻了翻眼睛,颇为不耐地抱怨:“你这个孩子啊,怎么年纪轻轻的,却比我这个老家伙还要罗嗦?我告诉你,让你全权负责帝国的事情,意思不就是用不着再向我汇报什么?这种无聊的小事儿,又不会节外生枝,用得着一样样的跟我说么?”
“这是为了确保,不会节外生枝。”年轻的法师说,仍旧不紧不慢:“就算是多么完美的计划,最终把也终会出现一两个差错,无论大小都不足为奇,而我们的工作,就是要将这些意外变成为能够接受的。您的教诲,我是不会忘记的。”
“哦,大概是这样吧。”大法师有些心不在焉地开口。“谢谢提醒。抱歉啊,老师的记忆力也不好。”
或者,他早已经忘记了对于这个学生的随口教诲中到底有没有这句话,但却又不能反驳自己曾经说过的东西,因此只能不再开口,看着年轻人拿出的一枚漂亮的水晶球上,淡淡的白色云气在扭曲着,成为一幅幅图像。
那是一座宽阔的广场,而场地之中,一排骑士,静静地矗立。
黑色的人与马只是静静地矗立在风中,没有声音,便已经让一种凝重的气势在空中弥散开来——骑士们腰挎长剑,厚重的盾牌随意的靠在马鞍的一侧,这些装备虽然很简单,但是却具有极大的杀伤力。每名骑士都披挂着铠甲,在外面罩上纯黑色的罩衣,一层奇异的雾霭,就在他们的身周环绕。…。
那似乎是火焰,又仿佛烟尘……水晶闪烁着,却始终模糊不清,随着那些人与马的动作,一切光影都被细微的闪光扭曲,只有其正中央的人形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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