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配得上他的身份。门口一男一女两中年人以及随从站在大门正中的台阶下等候。
想容好奇地问身边的云裳,“这两人是谁啊?”
云裳轻声回答:“是老爷和夫人。”
没错,这两人,便是这纪府的主人,家主老爷纪刚杨,以及大夫人沅氏。
两人看到墨玉,急忙上前,不等墨玉反应,女人便拉起了她的手,声色急切:“墨儿,我的女儿,你受苦了,可算回来了,太好了。”墨玉眉头微微一簇,悄无声息地缩了回手,服了一身,没有说话。女人尴尬地看向身边的男人,男人及时说道:“好了,墨儿赶了一天的路,先进去休息吧!”
大门一般只有在接待重要贵客、宴请、国寿、接圣旨的情况下才会打开,因而一行人只能从侧门而进。这场父女见面,家人团聚的场面,不过是两句话而已。没有寒暄,没有问候,没有拥抱,没有生动落泪,有的只是冷漠和疏离。
绕过客厅,经过后花园,最后到了东北面的墨兰轩,也就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要住的地方。
相比于以前的梅园,那是好得太多了,小小的一个院子里,亭台轩榭,池水盆景,安放得井井有条,所用之物一应俱全。与归园相比,这里少了几分随性,多了几分奢华。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前日带回来的东西已经放在屋子里,缺什么就跟你母亲说,或者跟管家说,他会帮你安排。”说话的是她的父亲。
墨玉又服了一身,应了声“是”。
“有空的时候可以到处看看,去见见你哥哥和妹妹。”
“是。”
“你祖母经常念叨你,明日敬茶的时候,给她带份礼,让她开心开心。”
“是。”
满院子的人都觉得尴尬,这不是父女叙话,倒像是主人与仆人的对话。两人觉得再待下去也是无话可说,沅氏遂说道:“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要早起,到客厅里敬茶。”声音已经没有了门口时的温柔,也不等墨玉说话就出去了。
待离墨兰轩有一段距离,沅氏对纪刚杨说道:“你看看她,说话爱搭不搭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纪刚杨也是不满,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行了,大概是还不习惯吧!过些日子就好了。咱们把她放在山上十来年,换做是你,大概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沅氏幽怨道:“当初把她送到山上,你也是同意的,这会怎么怪我来着。”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终究是疏离了些,你以后若得空,就过来和她说说话,女人家总是比较好亲近。”
她可不想和一个私生女有什么瓜葛,那是有失身份的事情。但在老爷面前,她也不能表示出过多的不满。“是,可看她那个性子,我怕她会坏了”
纪刚杨停下脚步,瞪了沅氏一眼,止住了她要说出口的话,肃然道:“胡说什么,也不看看地方。”
沅氏自知理亏,也不反驳,心里有些赌气地道:“可我说的也是事实啊!”
纪刚杨想,沅氏也没说错,关系疏远了的确不太好控制,好在宫里还有太后,她是见过大世面历经风霜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到的。想了一会,说道:“对了,之前翠儿的教习嬷嬷和先生,从明天起,安排他们去教墨玉吧!”
沅氏是不同意的,在她心里,她的女儿才是最好的,她才不愿意让教她女儿的老师去教那个野丫头。可纪刚杨的话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命令,即使再不愿意也只得答应。“是,老爷。”
墨兰轩里。
墨玉看着从归园跟着她回来的人,大概十几个,这些人,有些陪了她十年,一生最好的年华都耗在了乌延山上,有些是后来的,但少说也都有两三年。这些人里,哪些喜欢留在山上,哪些是被迫到她那里的,她清清楚楚。以前,她决定不来他们的命运,现在仍是不能。
“你们如果谁愿意留在我这里,就留下,如果不愿意,我跟管家说一声,他会安排你们。”
她从没说过她回来后是要进宫的,可是消息还是散出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关系网,想知道什么,一打听就可以知道了,大家心照不宣的打着小九九。
屋子里分了两排,有些人留下战成一排,有些人不想留下站在了管家的身后。留下的,大多是女孩子,加上云裳和想容,八个,她们是想跟着这么个脾气的主子也是不错。再者,墨玉是要进宫的,若能选作陪同进宫的侍女,那也不错。可小厮们大多站在了管家身边,他们又不可能净身进宫,肯定是得另谋出路。
“那大小姐,回头我安排几个小厮过来,做些粗活。”管家恭敬地说道。
墨玉不喜人多,便拒绝。“不用了,这么多人也够了,这里又不大,用不着这么多人。”
管家听到此话也没再多说什么,领着人恭敬地退下,那说话的语气,那行礼的举动,比在归园时规矩得太多了,连想容都看得出来,啐了一声“马屁精。”
墨玉笑笑不与否定,看着留下来的人,吩咐道:“这些年你们跟着我,野惯了。既然回了这里,你们也应该清楚,在归园的一些心性就得收起来,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少说话多做事,不该插嘴的不要插嘴,免得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另外,从今儿起,云裳就是这个院子里的大丫鬟,有什么事就找她,她再禀报给我,记住了吗?”
“记住了。”
“待会出去后,云裳会给你们每个人安排工作,不满意的可以来跟我说。今天晚上,除了我这间房之外,你们可以任意选自己喜欢的房间,但有一条,男的住左边,女的住右边,清楚了吗?”
“清楚了。”
“去吧!”
“哇”一哄而散,争先恐后。墨玉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她刚才说的,他们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刚出门就跟出笼的鸟儿一样撒欢,这样的性子,在这府里,可呆得不如意。
五日前,她来东京,只是从远处看了这纪府一眼。没想到事事瞬息万变,五日后,她摇身一变,成了这纪府的大小姐,纪家主的嫡长女,可笑也可悲。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