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女儿过得不好,她便觉得自己的幸福也少了滋味。
因为高兴,秦舟不顾秦溪的阻拦,硬是多喝了几杯酒,所以回去的时候已有些微醺。看着自家母亲虽年纪不小但依然风韵犹存憨态可掬的模样,秦溪只觉得有一百万个不放心,她本想把她留在自己这里睡一晚,可秦舟扯着她的手怜惜地说:“算了吧,我知道你是最不惯和别人挤一床睡的,我要是在这,只怕你一晚上都睡不好啦,明天还得起早去上班呢。”
她哪里是不惯跟别人挤一床睡,她是因为……小时候那些和母亲偎依着相互取暖的日子终究是过去了,秦溪微微一笑,想到易剑最擅于伪装孝子贤孙,应该是不会真对自己继母怎么样的,便也没再强求。
却到底还是将母亲送到了楼下。
或许是看穿了秦溪的不放心,易剑对秦舟体贴有加,将她扶进后座的时候还顺带地抚了抚她的肩膀,状似亲昵地在秦舟耳朵边说了一句话。
从秦溪这边看过去,几乎能看到他的舌尖舔上秦舟的耳朵尖了。
她目眦欲裂地瞪着他,他抬起头朝她挑衅地笑了一笑。
他是最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的,所以次次挑衅,几乎次次成功。
秦溪看着这一切,明知道这是他挖的陷井,但她悲哀地发现,除了跳下去,自己并没有别的选择。
待得她终于坐上了车,易剑轻轻笑了一声,车子无声而迅疾地滑了出去。秦舟并不知道自己女儿和继子的交锋,看到她这么不放心自己,还觉得挺妥贴,靠在秦溪的肩上叹息一般地说:“我女儿长大了,现在也知道担心妈妈了。不过傻妹妹,你哥哥在呢,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溪心里想,就是因为有他在,所以她才不放心。
她握了握母亲的手,没有说话。
秦舟酒意上涌,自说自话慢慢也累了,倒在女儿的怀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秦溪知道易剑一直透过车后镜在观察她,可她并没有在意,扭头默默地看着窗外,然后她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虽然厌恶,但也已不再害怕他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该失去的不该失去的她都已经失去了,还待怎样?
可心里还是抑制不住漫上浓浓的悲哀,想起自己最害怕他的时候,是自己十二岁那年,妈妈带着她嫁进了易家。
虽然还有些懵懂,可她也知道母亲这次的幸福来之不易,所以她做事说话都尽可能的乖巧,争着扫地、洗衣、打扫卫生,乖乖地吃饭、睡觉、上学,从不在人前乱晃不碍他们的眼睛,别人给什么她就接什么,不给,她也从不张嘴去问。
她想自己变成个影子,不要成为任何人的障碍或者累赘。
她只想要一个屋檐,能让她知道风雨来了还有个地方可以躲一躲,能让她安静地读书写作业……
易家终于到了,秦溪收回思绪推醒母亲,扶着她下了车。易剑走过来帮忙,他的手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地将她的手整个包在掌中。
那湿热的触感,使得秦溪差点跳起来,强忍着恶心抽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拉着秦舟径自走了。
秦舟睡得迷迷糊糊的,酒精也让她反应有些慢半拍,但她还记得回头跟没跟上来的易剑打招呼,邀请他:“上家里坐坐去啊。”
易剑很温和地应:“不了阿姨,今日太晚了,明天我带小聪一起过来看你们。”
秦溪看着两人道谢的道谢,道别的道别,一直垂着眼睛,一句话都没有。
过后秦舟拍着她的手叹惜:“你这孩子……”
秦溪明白她的意思,却也只能当作不明白。母女两个进了家,易仲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虽然六十岁了,可头发染得黑黑的,精神也很矍铄,常年在工地行走也使得他拥有一副格外壮硕的体魄,说他只有四十来岁也是有人信的。
其实第一次见到易仲平,秦溪很是害怕,总觉得他就是传说中的黑社会,脾气一点就爆,动不动就能挥拳相向,一不小心,自己和母亲就会被他碾成齑粉。
可真正接触了,她才知道他只是长了那样一副可怕的外表,为人豪爽大度,最是细致周到不过。
秦溪像小时候那般很是乖巧地跟他问了好,又坐着和他聊了一会闲话,等到秦舟洗好澡出来帮着她调了杯蜂蜜水喝过后,她才告辞离开。
可就算她耽搁得再久,易剑还在那里等着她。
他从楼梯口转出来,看了看手表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在这里睡一晚,正想着找什么理由也留下来陪陪你。”
秦溪目无表情地看着电梯格子上的数字慢慢升上来。
易剑走到她身边,暧昧地在她耳朵边吹了一口气,目光就像是一把刀,寸寸将她的衣服削成了碎片:“想想,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水灵诱人。”
一边说,一边就缠了上来,双手将她用力的箍住,舌头在她脖颈处轻轻舔了舔,直舔得秦溪汗毛倒竖,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