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了。”对方捧着旧友的军官证,直愣愣地发呆了很久,之后才想到虚弱的深鸣秋鹤。“我会即刻通知谷寿中将。血债必定血偿!”
深鸣秋鹤是没气力停对方的“忠国”豪言,让她这个大小姐在深山与野兽为伴过了几天,已经足够逼疯她了。她现在只想尽快回国,离开危险的战争前线。
“够了,给我准备一支卫队。我要即刻返回上海述职。”
深鸣秋鹤的要求,对方直接摇头拒绝了。“很抱歉,深鸣少佐。我们联队接到的命令是第一时间赶赴南京战场,进行作战。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您单独返回,途中也容易遭遇危险。不如随我们与谷寿中将的大部队集合,届时您可以随运输部队返回上海。”
深鸣秋鹤再不愿意,也必须点头答应。毕竟现在的她孤身一人,需要依靠对方。诚如对方所言,她还是亲自跟谷寿中将解释下第24联队的覆灭为好。总归现在整个联队千百人没了,她这个唯一活下来的人,不被追问才奇怪。
“我明白,有劳了。”
…………
激烈的交战持续到了12日。千月姐妹顺利完成了劝说任务,但她们遇上了一个难题。三位中国的民主人士,可以依托关系,租借来少数保存的小船离开南京。她们两人原定撤离方案是在城东面等待加贺派出的飞机。
可现在整个南京城除了西面靠江一面,都被日军团团包围,猛烈地炮火如同雨点般倾泻。别说她们潜伏出去,就是一只老鼠,都十有八九被炸死在城外。
躲在英国人的教堂,千月姐妹为自身撤离犯了难。
“法芙娜,战事怎么样了?”
教堂名义所有人——卡伦特神父正着急地向外出采购罐头回来的修女询问。他们为了避免礼拜堂诸多信徒疑惑,用的是英语。
“很糟,日军的攻势非常猛烈,凭城里的中国守军坚持不了多久。而且据说现在城里的官员,高级军官都已经撤离了,城内秩序濒临崩溃。有两批士兵堵在西面江岸码头路口,那里一片混乱,还多人拥堵在码头,我听说那里还发生了交火,太可怕了。神父您知道的,一心求生的人群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我就没去码头。”
修女显得非常恐慌,以至于手里捧着的大布袋也掉在了地上。
金属盒子落地声,在教堂里非常清晰。卡伦特神父白了修女一眼,用中文大声骂着:“几个饭盒都拿不稳?快去洗干净!”
千月美玲与千月美绪坐在礼拜堂最后面,清楚听着神父与修女的对话。对她们来讲,继续躲在这家教堂,相对安全。就算南京城破,这里也会因为国际因素而成为安全区域。几天来,靠着会说英语的优势,两人与神父也有了点交情,她们也能确认卡伦特神父是个正直守信的老好人,不该说的话不会说出去。
战事的发展完全与千月姐妹出发时获得的情报相左,13日清晨,南京城内中国守军全线溃败,兵败如山倒的背后,是绝大部分守军毫无目的地溃逃。当千月美玲从两个青年社记者口中得知前线的最新局势后,也是吓了一跳。
她与妹妹是9日晚入城,那时候陆军还在做集结准备,而仅仅过了三天加一夜,中国号称固若金汤,以破釜沉舟之势,死守的原首都就沦陷了?上海好歹打了三个多月,堂堂南京只能守3天?
事到如今,她也没心思去责怪指派任务的“黑”,估计连“黑”也不会料到。
“白小姐,请安心,这里十分安全。我们青年社一定会尽快安排途径,送两位国际友人离开南京。”
客套话听着好听,但千月美玲也不是三岁小孩,知道南京城里剩下的青年社成员也不过是批热血上头的年轻人,他们自己别在混战中为国捐躯就很不错了。
“有劳你们了。我代表红色国际感谢青年社的鼎力相助。”就算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千月美玲还是夸了夸这两个年轻人,毕竟他们在前线收集情报,特意跑来告知。
送走了两个“大丈夫无所畏惧”的愣头青,千月美玲叫醒自己妹妹,开始了扮修女工作。组织的事情绝对不能暴露,她们如果告诉别人是共红色国际组织的成员,就必须把自己在日本的海军身份隐藏起来。况且她们也没傻到以为用本国语言能让陆军马鹿们相信她们两个在执行特殊任务。
与其闲着等加贺来救援,不如躲在教堂扮演修女,能省却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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