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雪停了,但漫天的阴霾反而越堆越浓。
北风呼啸,凛冽袭人。
杨卫平驾驶着吉普车,直接开到了金南县革委会的门口。
原本是想让罗小彤在饭店房间好好呆着,但杨卫平拗不过她的坚持,只能把她带上,用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后座呆着。
老刘头看到这辆吉普车,当然是问都不问升起拦杆放行,但杨卫平并没有将车开进去,而是在大院门口的路边停好。
大约十分钟过后,远远地看到李自力骑着自行车来。
杨卫平匆匆推门下车,大步流星地向李自力迎了。
“卫平老弟,你还没?”李自力下了自行车,推着车边走边向杨卫平招呼道。
“李哥,得请你帮个忙。”杨卫平神色凝重地说道有个案子,我想去县公安局打听一下。”
李自力翻腕看了看手表,点头说道没问题,我跟许局长比较熟悉。”
“李哥,这分情,记住了!”杨卫平郑重地握着李自力地右手说道。
“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李自力一本正经地杨卫平胳膊上拍了拍,推着自行车快步朝传达室走去,“你稍等我一下,我去跟守传达的老刘头打声招呼。”
杨卫平点头为意,“行,我先把车掉头。”
李自力上车后,并没问杨卫平具体是案子,而是指着路让杨卫平开车直接去县公安局局长许服民的家里,因为他估计许服民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去公安局。
从县革委员大院,到县公安局家属楼,开车也不过是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杨卫平让周援朝在车上照看罗小彤,他与李自力一起,敲开了许服民的家门。
许服民这会儿正在客厅吃早餐,看到是李自力来了,当然是热情相迎。
“许局长,这位是杨卫平,你之前也见过。”李自力开门见山,直明来意,“他有个案子想找许局长帮忙打听一下。”
“案子?”许服民转眼望向杨卫平,正色问道。
“上岭村的秋芳。”杨卫平强压着心中的焦虑,平静地答道。
“这个案子有点棘手!”许服民那双浓眉深皱着说道秋芳的案子是恶性杀人案。这个太狠了,死了一个,残了的那两个也落了个终生残废。实话跟你说吧,这个案子法院已经判了,死刑,今天九点执行!”
杨卫平闻言后原地一个踉跄,好在及时扶住了身边的红木圆桌,这才站稳。
“许局长,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不跳字。杨卫平急切地问道据我所知,秋芳可是属于正当防卫,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意图**她这么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法院在量刑的时候难道就一点也不考虑?”
许服民低头犹豫了一下,这才表情凝重地说道死者罗建军,是我们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罗跃进的内侄。两个终生残疾的,罗进,罗勇,也都是你们红旗公社罗家峪罗家祠堂的族人。虽说宗祠早在破四旧的时候废除了,但那只是表面上的文章,像罗家峪这种大宗族,宗族的影响力在当地还是非常大的。”
杨卫平微闭着双眼,接连几个深呼吸,强行压住心中的愤怒。
这明摆着是罗家祠堂以势压人,蓄意报复,促使了秋芳杀人案从重从严从快进行处理。
“许局长,真的就没有丝毫回旋的可能?”杨卫平不死心地再次问道。
“难!”许服民摇头答道小杨,很报歉,这个案子,我真的帮不上忙。”
杨卫平抬头看了看对面墙壁上的挂钟,七点四十分。距离行刑枪决的只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芳姐被执行枪决!必须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有了与秋芳共组家庭的希望,而今这个希望破灭在即,杨卫平可能甘心。
再说了,芳姐杀的伤的全都是人渣!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足惜!
让芳姐与这样的人渣陪葬,天理何在!公道何存!
办?我该办!杨卫平不停地心里问。
忽然间,杨卫平看到墙上的日历,显示着1976年9月9日。脑子里顿时灵光一闪。
太.祖已于今天零点十分在京城辞世,此时此刻远在京城的中央.政.府正在组建治丧委员会,很快就要把这个消息向全国,全世界通报。
到时候肯定是引得全国一片哀鸣,政府机关全部面临瘫痪。
劫法场!先把芳姐从枪口下抢出来再说!
这念头刚起,立即像个恶魔似地在杨卫平的心脏里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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