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莫辜负了王爷的恩赏,雄起!”
王闯子虽说家族在辽东为军数代,但其实他们家是早年间从四川迁到辽东的军户,从关宁军到勇卫营,这些年南征北战,更是个老江湖了。
本就跟鞑子是世仇宿怨,国仇家恨在心,谁不憋着一股恨,如今有鲁王撑腰,这些武夫们顿时也就凶狠起来。
“敢反抗者,杀!”
后面几十人皆是勇卫营老兵悍卒,自芜湖主帅黄得功战死后,勇卫营这脉也算是彻底的溃散了,一部份人随田雄、马得功二将降清叛变,但也有如王闯子这样的老卒,却不肯降清,只是来到浙江后,也没了主心骨一样成了丧家之犬。
本来在鲁王这,也只是暂时寻个落脚地,平时鲁王虽然待大家也还算优厚,可大家也都没怎么把这位年轻的鲁王放在心上,顶多当面称赞一句王爷好枪法。
可现在王爷面对北虏鞑使,居然能够这般硬气,却是让这群丘八们大感对胃口,甚至生出几分敬佩之心来,这可是当初弘光帝都不曾有过的胆气,甚至有几分烈皇的风骨。
王闯子拔出戚家刀,这刀窄细弯,形似倭刀,乃是当年戚继光平倭时借鉴倭刀打造的利器,取倭刀之长弃其之短,或者说本身其实也脱胎于唐刀,砍刺能力超强,乃是当年黄得功亲自赏赐给王闯子的。
刀出鞘,光寒如雪。
“束手就缚,或死!”王闯子虽然无甲在身,却有股子千军万马之中的睥睨气势。
尼哈感受到了这股子气势,也聚敛精神,脸色变的凝重了起来,面对着四面围过来的这群悍卒,却也没退却。
而是十人迅速聚拢成圈,有人摘弓有人拔刀。
“自入关以来,我镶白旗富察尼哈跟着旗主豫亲王南征,平河北定山东,下河南夺潼关,与英亲王阿济格会师西安,降服陕西,再回师河南,出虎牢破归德,我八旗大军横扫河南,诸州县皆望风而降。”
“继而再下江南,破扬州占镇江,入金陵取杭州,所到之处,还真没见过几个敢打的,也就是黄闯子算一个。”
王相戚家刀直指尼哈,冷声道,“靖国公乃我义父,也是区区建虏蛮贼可直呼名讳的?”
“哦,原来是黄闯子的义子,看来你们就是黑虎头军在芜湖的漏网之鱼了,哈哈哈,黄得功不识时务都已经死了,你们还妄图抗拒天威?”
“呸,建真鞑虏,也配称天威?”
王相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懒得再废话,挥刀就冲了上去。
戴光大都看呆了,想不到鲁王居然如此刚烈,不仅不肯归附,还要对清使下手,急的连刀剑都不怕了,硬着头皮冲到中间。
要是清使伤了根毫毛,那他戴光大罪过大了。
“住手!”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戴光大又转头对尼哈恳求,“还请上使息怒。”
王相走到戴光大面前,打量了他那乌纱帽和云雁绯袍两眼,大明向来重文轻武,别说他以前官职仅做到勇卫营千总,就算是他义父后来官至太傅、左柱国,加封靖国公,可是面对一个四品的知府,也得以礼相敬。
但是现在,王相不愿忍了。
猛的一脚将这狗知府踹翻在地,“大明就是有了你们这些软骨头多了,才会如今社稷危亡的,几十年的圣贤书,都读他娘的狗肚子里去了,怂货!”
一顿劈头盖脸的踢打,打的戴光大满地爬,狼狈的爬到尼哈跟前,一把抱住他大腿,“上使救我!”
尼哈不屑。
但还是拔出了他护军腰刀。
这时一身飞鱼锦衣的张国俊出现在大门口,脸色苍白,带着些颤声大声宣布,“王爷有令,一个鞑子赏银五十两,生死勿论!”
这话一出,王相等都不由的身躯挺震。
“王爷雄起!”
王闯子一声大吼,再无半点犹豫,挥刀就猛劈了过去,其它勇卫营老卒也纷纷冲了上去。
尼哈脸色大变,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明军真敢动手。
他虽是八旗中百里挑一的精锐巴牙喇,要知道满州八旗一个牛录有三百旗丁,皆为战士,其中披甲百人,而这百名甲兵之中,巴牙喇精锐只有十个。一个牛录几千人里才十个巴牙喇不是百里挑一是什么?
这些精锐还都是集中使用,或为先锋或为旗主大将们的亲卫,个个勇悍。
只是此时尼哈有点慌。
女真八旗勇悍,除了性格凶悍外,他们的装备也向来是不错的,就如巴牙喇精锐们,又分白巴牙喇和红巴牙喇,也别称白甲兵红甲兵,基本上都是装备着棉甲或铁布衣,十分坚固,可防刀砍箭射,甚至对火铳都有一定防护力。
他们还擅弓射,在战场上,一小队十人的巴牙喇精锐,有时甚至能直接击败一个营的明军。
只是现在,他们从杭州赶来台州招降,毕竟台州还是明地,所以沿途是做商人打扮,虽带有刀和弓,但甲肯定没有的。
没有水银甲护身,这些镶白旗的巴牙喇精锐们,看着几倍于已的凶悍勇卫营悍卒,外表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