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刚想再解释一下时,却听到秦玉关的手机在仪表盘上响了起来。
其实秦玉关也根本没听出王雅珊说出这话时的语病,他一心想赶到麻柳巷会会那个金星使者。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展昭的。
“谁的电话啊?”为了掩饰刚才的失言,王雅珊故意转换话题的问道。
“是展昭的,好像姚迪那儿有什么意外了,要不然她不会给我来电话的。”秦玉关一脸凝重的说。他独自出来,以性格大大咧咧的展昭看来,他的安全是绝对放心的,她根本不会为他的安全有所顾虑,所以也就不会打电话问他怎么样了。可现在她打来电话,只能说明一点,她那儿出事了。
“展昭,我是秦玉关。”秦玉关在接通手机时顺手把车熄了火。
“玉关,我现在在武警医院。”手机那头的展昭好像犹豫了一下,刚接通电话时急匆匆的声音稍微带着点无奈:“姚迪所中的毒,我们这儿解不了……不过你别担心,武警医院的刘院长在亲自坐镇,相信他们会想到办法的。你现在在哪儿?能不能赶回来看看?我怕你回来晚了就……”就什么?展昭不用说,秦玉关也可以听得出,应该是:你回来晚了就见不到她了!
王雅珊在看到秦玉关接通电话后,那只在死人身上来回的摸索都不曾有半点顾忌的手,在接到展昭的电话后,竟然有点微微的发抖。她的也猜到了姚迪可能不好了,随即心一沉:难道那抗毒血清不管用?
“抗毒血清不管用?”王雅珊心里想的这句话,被秦玉关说了出来。
武警医院的急救室外面的走廊两头,早已被展昭带来的几个警察和身边的两个‘娇子’成员封锁,现在急救室门口的简易椅上,陈焕宏正呆呆的抱着头看着地上,而叶暮雪却是一副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他们身边是武警医院的院长刘自飞,正满怀歉意的看着打电话的展昭。
“抗毒血清也不是不管用,只不过……你知道生活在澳大利亚北部水域的费氏手曳水母吗?”展昭把手机换到另外一个耳朵上,看了一眼急救室门口那亮闪闪的红灯,里面,武警医院的医生们仍旧在做着努力。
澳大利亚北部水域的费氏手曳水母,伞径可达12厘米,每个叶状垫下方具15根触手,每根触手可达7-8米长。游泳者一旦碰到其触手,只消二三分钟就会命丧黄泉。假若用稀释万分之一的该毒液注射给实验动物,几秒钟内会使其死亡。可见,其毒性之剧烈,非其他动物能比,美国野生生物杂志称其为世界十大有毒动物之首……
“你、你是说那只弩刺上的毒是从水母中提炼出的?”秦玉关迅速从大脑内调出关于这个费氏手曳水母的资料,还没有分析完,一阵揪心的疼痛就从心底最深处升起。
对姚迪,秦玉关一直认为,她只是自己以前游戏风尘时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对她和对别的那些有过一次后就不再认识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哪怕是在影视城山上听到姚迪说一千四百个日夜都在记挂他时,也仅仅只是报以无所谓的一笑随后就忘记。因为,记挂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哪儿有功夫去记住每一个女人?
虽说后来在无家酒吧时,秦玉关也答应等她结婚时去给她当婚车司机。但他也一直认为那只是自己对一个曾经伤害过的女人尽点义务,包括在刚才的婚礼上送给她那张银行卡,完全是存着一种补偿的内疚心态的,这些和男女之间的爱情无关。
带着这种想法的秦玉关,一直到姚迪为他挡住小由美的那根弩刺并软软的躺在他怀里时,望着她下巴间那道自己给她留下的疤痕以及迅速浮上的死灰色脸庞时,他对姚迪所产生的感觉,也仅仅只是感激。反正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中毒只要抢救及时的话,根本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可此时,当秦玉关在听到展昭说姚迪是中的是费氏手曳水母的毒,一般的抗毒血清很难解除它的毒性,极有可能就此死去后,心底的这蓦然一疼,使他终于发现:原来,这个女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经被他深深的埋在心底了。
同时,秦玉关也明白了,当姚迪在彻底昏迷前说的那句‘我把你给我的都还你了’的话,所包含的是什么意思了。姚迪的这句话代表着:当被你野蛮占有的那一刻起,你就留给我了一千四百多个日夜的思念,为此我沉溺在不能再和你看到你、和你在一起的痛苦中。现在,我终于用替你挡住射向你的弩刺的行动,来把那些你给予我的思念还给你,从此,我们谁也不再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