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回去,就可惜事情还没谈完。
郁起辞,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往他心口狠狠扎上一刀。
这次袁昱年回国,诚如诸多媒体猜测,并非简单的回一下国探一下亲或者旅一下游就再次离开,而是抱着回国发展的心思回来的,没打算轻易再走。
袁氏的产业在悄然中已经搬回国了不少,在国内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这一次他的回来其实已经提前铺垫了许久,只是不曾为人所知罢了。
袁氏在十五年前,嗅到行业前景,毅然转型智能行业,在十年前抓住机遇,前往美国,得到了迅猛发展。十年后的今天,国内智能行业崛起迅速,发展趋势亦是极好,他早有意回国助力智能行业的发展,并且在现在纷杂的市场中成为领头羊。
袁氏如今在这个行业早已是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这个地位离不开袁氏几代人毒辣的眼光和抓住机遇的勇气。
除此之外,袁昱年也有些私事要处理。
景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姐不知道打电话跟他哭诉了多少回,这几个月几乎三天一次通话,每天更是有无数条语音轰炸,他听得很绝望,想说你们活该,却又怕直接把他姐那颗心给踩碎了。
先前他虽忙着工作,却也不忘常常提醒袁茵对景延好点,对他上心点。两位老人临走前都放不下外孙,她就算看在两位老人的面子上,多多少少也花点心思在景延身上吧。
可没想到,袁茵口头说好......也只会说好了,实际的事是一点没做。这次矛盾爆发,倒是突然知错,突然后悔了,可是早就晚了啊。
其实景延刚从景家搬出他就想回来劝劝,但当时美国那里离不开人,他实在走不开,只能加紧处理事情。一处理好,他立马回国了。
袁昱年回国第一天,别的什么事儿全都搁在一边,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景延叫出来。
他聪明狡猾得像只狐狸,知道景延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反正一上来先说公事,那些私事是一句话也没提。
景延有袁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是之前两位老人留给他的。而他心智早熟,早早就有了运筹帷幄的能力,还真能参与一些决策方面的事情。包括这次袁氏回国,就是他挑的头,袁昱年才会去细思这件事。
景延看得到国内在这个行业方面的潜力,也看得到巨大的商机。
“行,那就放出消息给媒体,也算是宣传和造势了。”袁昱年道。
景延颔首,“在产品研制成功投放市场之前,营造品牌形象和品牌认可还是得先做到位。国内购物近年来不停发展,没有足够的宣传,在大众眼中就等于无名品牌,就没法得到大众太多信任。”
“我明白,这次分部搬迁到了更大的办公楼,会专门开辟出一个部门来做这方面的事。”袁昱年喝了口手中的茶,不由感叹,“还是国内的茶正宗啊,在国外就算喝得到茶,也少了那么个味儿。”
“嘁。”景延嫌弃,“这里算什么好的?回头送你几泡,让你尝尝什么叫好茶。”
“那敢情好,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可别赖。我啊,订了一套上好的茶具,下午就到,而且我还从网上下载了几个泡茶的视频,到时候我学着泡一壶,凭咱俩这关系,就免费请你喝吧。还真别说,十年前跟老爷子学的东西,竟然都忘得差不多了。果然,还是得需要一个氛围,在那到处是老外的国家,没那个氛围,这些老手艺就容易丢。”
“想好住哪了?”
“那必须啊,总不能无家可归吧?之前老宅拆迁了,拆迁款都装你兜里了,我再不自己找个地方住,可就真无家可归了。”袁昱年哀怨地控诉了下这个小没良心的,“也在紫江区,离陆家不远,挺大一别墅,我一个人住着空得慌,你要不要搬过来跟我一块儿住?”
怕景延不高兴,他今天愣是一句话没提景家,陆家都敢提,就是不敢提景家。
“你说你,一直住别人家也不好啊,而且住别人家哪有住自己舅舅家自在?还有啊,我不在的时候家里就你一个,安静得很,你不是很喜欢安静么。”袁昱年努力说服着,“再说了,这都快过年了,你总不能带别人家里过年吧,来跟舅舅一块过?”
景延住在陆家,虽说陆家没意见,但袁昱年还是觉得不太好。
“再说吧。”
面对袁昱年的苦口婆心,景延只是一两句掠过,看不清他有什么心思和打算,少年神色淡淡,心思越来越难揣测。
袁昱年便不再说这个话题了,只说:“我花重金请了几个名厨,有时间常去我那儿吃饭知道不?之前是距离太远我照顾不到你,现在距离近了,我再不照顾你,只怕你外公外婆都要托梦来揍我。”
景延扯了下嘴角,“您还怕这个?”
“嗯?”
“你不是从小被揍到大的吗?”
“......”袁昱年咬牙切齿,“景、延!”
他不要面子的啊?!
“好了不跟你扯了,我还有点事,吃饱了吗?要不要回去了?”
“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事儿。”袁昱年随口吐槽了句,还是拿起外套,“走吧,带你去认认家,你要是不来,我就去陆家逮你。”
景延嘴角一抽。
袁昱年跟他并肩往外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甥竟是跟他一样高了。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果然了,一不留神,孩子就长大了。
这些年,他太忙了,忽略了很多,这孩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明明以前,他是很爱笑的一个小孩啊,而且特幼稚,看的动画片都没什么内涵的那种。现在呢?出来这么久,都没见他笑过几次。
“穿厚点,大冬天的,别耍帅。”袁昱年揪揪他衣服,“算了,旁边有家商场,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吧。”
景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
他懒洋洋地说:“你不是说了,我把拆迁款都揣兜里了?八位数呢,几件衣服我自己有钱买。”
“小兔崽子,我又没说你缺钱,但一看你就不会给自己买衣服。”袁昱年见他好像在着急什么事情,也不强求,“回头我给你买了送到陆家,顺便带点东西去拜访一下他们。”
毕竟孩子俩在他们家,再怎么说,礼数都得周全些。
“随便。”
景延心想,要不要卖个惨让陆星摇给他买几件衣服?然后再暗搓搓地找找有没有情侣款,他偷摸着给她买回来。
......只是,想起陆星摇,他就想起现在她正跟宋言北在一块儿做题呢,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飞回去才好。
他才出来了一会儿!一会儿!这个姓宋的,这么会钻缝隙!
要不是他现在逐渐有些想法的雏形在脑海中产生,着急跟袁昱年讲讲,想研究一下可行性,他今天,死也不离开陆星摇,坚决不让敌方有可乘之机!
郁起辞还笑他,呵,他凭什么笑他?
他才走了一个中午,都能有个姓宋的见缝插针,郁起辞呢,一走半年,千军万马都插完了好吗?
景延想着想着,直接把这话发给了郁起辞,这才觉得解气了些。
郁起辞看到消息,脸色一黑。
......真是,该死的有道理。
陆星旖问:“怎么了?”
郁起辞收起手机,“没事。哎,陆星旖,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
“早恋不好,得等到十八周岁后,谈恋爱才是正确的。”
陆星旖嘴角一抽,不理他。
“真的。”
“......哦。”
她不知道郁起辞发什么疯,但也只是应付了一句,压根没放心上。
郁起辞何其了解她,无奈扶额。也不知道,她身边有没有围绕一些蜜蜂。
但没关系,来一只他就赶一只,反正他也不走了。
景延一回来,扫了眼半年没见的郁起辞,只跟陆星旖打了个招呼就上了楼。
郁起辞:“啧。”
陆星旖左右看看,不可思议极了:“不是吧,你们见面都没见上就已经吵上架了?”
郁起辞:“......”
还真是这样。
景延回房随便抓了个本子,立马冲去陆星摇书房,气都还没喘匀,就敲了门。
艹。
宋言北来了多久了?他一走宋言北就来了?那他们岂不是单独相处了三四个小时?
这个姓宋的......
陆星摇来开门,看到他,“咦,你回来啦?”
“嗯,刚回来。”他迫不及待地往里走,看到两把椅子紧挨着,陆星摇和宋言北是挨着坐的,感觉拳头都硬了。
他现在真的好想把这个姓宋的揍出去。
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挨这么近做什么?!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自己是恨不得天天跟陆星摇挨得近一点,再近一点,恨不得跟她零距离接触才好。
——不,零距离他可能都嫌不够:)
嗯,双标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