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每年寒暑假,她都会去顾家,给轻轻做补习。那时候,顾家长兄远在纽约求学,家里只有一个顾磬箫。偏偏轻轻又跟他不对盘。顾磬箫说什么,她反驳什么。轻轻口才了得,顾磬箫每每被堵得哑口无言。实在无奈,顾磬箫只好找她帮忙……
开始,轻轻对她还有些排斥,板着脸,冷冷淡淡的没有表情,要么就是冷言冷语刻薄她。后来不知缘何,忽然对她热情起来。时常拉着她去吃路边摊的美食,结伴参观画展,偶尔会因为观点不同而争得脸红脖子粗……尽管,却丝毫不影响她们日后成为交心的好友。
时过境迁,她们再次见面。轻轻依旧那般尖锐,依旧看她不顺眼。也,只有现在这样,她们才能心平气和……
忽然,察觉到一股炽热,阿城猛然回过神,目光不经意撞上轻轻的视线。她刚刚醒来,神色微怔的看着自己,完全没有白日时的尖锐。
“你在这儿做什么?”
轻轻坐起身,忽然觉得冷。抬手,裹紧了身上披盖的毛毯。看着阿城,有些疑惑。刚才,她盯着自己走神,眼睛里的那股异样,叫她心头一颤。收在心底的那股子错觉,又不知怎地蹿了出来。搅得她心烦。
“没什么,想叫醒你,让回房去睡而已。不过,你现在自己醒过来了,自然不需要我再开口。”阿城耸耸肩,无所谓的进了厨房。倒了一杯温水一口气喝光,不解渴,紧接着又喝了一杯。
“哼。”轻轻勾了勾唇,目光冰冷的盯着她的背影。
晚上在外公家吃饭,免不了被辛阿婆嘘寒问暖。她问得极其详细,用外公的话就是恨不得你每天吃了什么,喝了多少杯水都要跟她说一遍。只是,她听着,也不嫌烦……再次想起来,阿城觉得好笑。可是,转念又觉得温暖。
被这样关心的感觉,真好!!!
回到客厅的时候,轻轻还在,已经完全清醒,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嘲讽之色。这算是她正常的样子?阿城没有多理会。只是,想到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同住一个屋檐下,这样子针锋相对,倒是有点让她头疼。
“良城,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当一个替身。”
闻言,阿城垂眸。看着杯子里,温暖纯净的水,晶莹剔透,毫无杂质。良久,她弯了眉眼。“轻轻,死去的,并没有那么重要。活着的,才最深刻。”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轻轻扬眉,脸色并不和善。
阿城一脸淡然。说:“轻轻,有时候,亲眼目睹的未必就是最真实的……”不等轻轻接话,阿城又说:“很晚了,早点儿休息吧。”
话音落下,不理会轻轻那几乎喷火的眼神,大步流星上了楼。
“原来你在家啊?”
回到房间,没有开灯她就看见站在窗台前发怵的顾磬箫,那高大的背影,显得异常落寞。阿城不禁疑惑出声。想起刚才,她在客厅里望向楼上,还真没看出有人的痕迹。
“回来啦?”顾磬箫闻声转身,看见她,嘴角凝了温柔的笑。阿城走近才看清,他手里,攥住一个酒杯。
“怎么又喝酒?”阿城皱眉,低声啐了句。
顾磬箫莞尔,没有说话。刚上楼不久,他便接到高修打回来的电话。对于轻轻的事情,他没有过多的责备。因为他知道,轻轻那股倔脾气上来,向来不把谁放在眼里。后来,高修踟蹰半响,忍不住告诉他,接完轻轻回家后,他开车送了良城去童心街张敬宏老先生那里。
他应了句知道,收了线。
张敬宏跟阿城的关系,他早已知晓。阿城来B市已经有一些日子,也该去见见长辈了。只是,张老会对阿城说什么,倒叫他有些好奇…
阿城实在受不了他,开了灯,满室通明。看着茶几上,去掉了一半的酒瓶,眉心拧得更深。这对兄妹,真奇怪。
一个,躲在房间喝闷酒;一个,赖在客厅里睡着......可他们,分明要比她跟牧宁还要和平些。至少,顾磬箫对轻轻,是百分之百的宠溺。
“顾磬箫,你是酒罐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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