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抬头,又是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
“我说,你到国外这么多年,小时候那些毛病一样没改啊!”隔了好一会儿,张敬宏忍不住提了句。
水已经烧开,阿城将茶具清洗了一遍,一一摆好,打开那盒金骏眉。她揉了揉干爽的牙尖,一折即断,又放到鼻前嗅了嗅。抬头,对上老爷子端量的目光,温柔笑开:“外公,您这儿的珍宝是越来越精了啊!”她打趣道。
“这样的好茶,市面不轻易能买得到吧?”她歪着脑袋,又问。
张敬宏淡哂,双手杵着拐杖。“上次你母亲过来时带来的。说是你哥的一个朋友给他,但那小子不爱吃茶,给他也是浪费,就送我这儿来了。”
说着,目光盯着那个普普通通的小瓷罐。其实,他也没见得喝过几次。他偏爱安徽的翠湖银针,这红茶他反倒喝不习惯。可不是呢,阿城喜欢金骏眉呢。
没一会儿,阿城动作熟稔的煮好了差,热气腾腾,窄小的茶室,布满白雾,香气四溢......阿城嘴馋,端起一杯,一口饮尽,畅快的舒了一口气。拧过头,看见墙面的那幅字。“外公,这字是外婆写的吧?”
刚才进来时,她细细端量了许久。直到刚才又一眼,看到那个“佛”字,才猛然想起,落笔收起间,习惯倒像她过世外婆的手笔。
“嗯。”张敬宏端起茶,小啜了一口,并不愿多谈。“丫头,我听你母亲说,你同意顾家那门事情了?”看着良城半响,张敬宏忽然问道。
阿城端着茶,微微一怔。随后,脸色如常。说:“还在考虑......您怎么看?”
“这桩婚事,是我先提出来的。”张敬宏放下杯子,似乎在斟酌措辞,又似乎在回忆久远的事情。“顾家那位二公子,我见过几次,品行不错,年少有为。这几年,顾家长子过世后,他掌管顾氏,很是不错。他处事的手腕,倒是有几分他爷爷当年的样子。后来,我无意跟顾老爷子提起你,没想到他也同意了。”说着,张敬宏望着阿城,开通的说:“当然,我跟你母亲意思是一样的,都是以你的意愿为准!”
”所以,若是你不满意,不必勉强。”末了,张敬宏补充。
“.........”
阿城目光望着那热腾腾的茶汤,沉默。
“丫头呀,当年的事情,你要怪就怪外公吧。你们,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抛开其中利害不说,光那层关系,就不被世人接纳。你说我心狠也好,老古董也罢。若是他,你想都不要想......”
“外公。”张敬宏话还未说完,阿城便出言打断。“当年的事情,是我自己不懂事儿,不怪你们。再者,我姓良。”
“您看,想必他也跟我一样,认识到当年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无知。决定结婚,就是最好的说明。这个行动,还抵不过千言万语的解释?”
“顾磬箫?”阿城呷了一口茶,脸色淡然。
——
夜幕,顾磬箫亲自开了车回家。杵着拐杖下车,望着满室通明的宅院,嘴角凝了温柔的笑容。
推门而入,客厅很热闹的电视声。沙发上,卷着一个小人,笑得前翻后仰,爽朗的笑声填满幽静的客厅。
高修这该死的,到底怎么做事的?
顾磬箫薄唇轻抿,心里咒骂了句。他脸色阴沉,撑着拐杖,三两步走了过去。抬手,拐杖戳了戳轻轻,顺便,瞟了周围乱七八糟有些狼狈的客厅。
零食包丢了满满一茶几,撕开的包装纸碎片,落在毛毯上。她倒好,窝在沙发的一角,捧着零食包,好不惬意。
那人止了笑,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仿佛,像是在看待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似的,配合的露出一点点惊恐。可她,分明一点儿也不怕他。
“顾轻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顾磬箫瞪着她,咬牙切齿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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