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带着几分讥笑。“你这里的人记性真好!我都多久没来了,竟然还记得。”
“风流倜傥的赵二公子,怎能不记得?”兰泽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酒瓶,铛一声响,清脆响亮。“我干了,你随意。”那人调笑,仰起头,半杯的酒液一饮而尽。
“你当然想我不随意。”赵君约撇嘴,白了兰泽一眼,懒得理他。抽出纸巾,裹住瓶身,灌了大口,喉结嚅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冰冰凉凉,掉入腹中,饶是他这样健壮的人,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你一般不轻易找我喝酒,说吧,有什么事儿?”少顷,他懒得打哈哈,开口便直入主题。
有时候,面对这帮子兄弟的勾心斗角,赵君约真心觉得累。以前,他只需要面对一个口蜜腹剑的赵谙谂。不想,几年之后,顾磬箫比起赵谙谂更加.......想起这些年的种种明争暗斗,赵君约就心烦气躁。
“我是真的找你出来喝酒。”兰泽手肘撑在吧台,懒洋洋的笑,眉目温柔无害,谦谦君子的做派。
赵君约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没办法,刚从维也纳解放回来,一个酒友都找不到。看到今天报纸的头条,我就忍不住打电话给你了......”兰泽笑,又与他碰杯,金色的酒液顺入口中。他甚至没有管赵君约喝没喝,自顾自的给自己倒酒。
失恋的人,确实应该大醉一场。
“你这德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失恋的是你呢。”赵君约嗤笑一声,仰起头,一口气去掉了半瓶。喘了一口气,看着兰泽,眉间露着些许笑意。
兰泽淡笑,沉默不辩驳。
失恋吗?
八年前,舒歌嫁给林庭延的时候,他确实失恋了。而后,这些年,那种丧失的感觉,再也没有过了......
“我听说,初雪回了纽约。”沉默了半响,赵君约忽而开口问。
“嗯。”兰泽呷了一口酒,淡淡的应了一声,眼波明亮而平静。“只是,她并没有要与陆闵重修旧好的意思。”
“你倒是Cao-心。她许是另有想法也说不准,毕竟,心里那道坎,不是一步就能跨过去的。”
“他们,太遗憾了.......”
“你呢?”赵君约一眼不眨的看着兰泽,忽然开口问。“我听说,林庭延又得了一个女儿。其实,你曾经有过机会。亲手将舒歌送回林庭延身边,你没有后悔过?”
“如果她不幸福,我确实会后悔。但是到现在为止,当真没有过。”兰泽修长漂亮的指攥住透明的水晶酒杯,指腹紧贴着,很好看。他皱了皱眉,仿佛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君约,最深的爱并不是非与她长相厮守不可。而是,看着她幸福,你就会高兴。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一点妒忌,单纯的祝福她......”
赵君约怔忪,望着兰泽,一时无话。
“兰泽,我以前,真看不惯你那副谦谦君子的做派。真的......”许久,喝掉了五瓶啤酒,赵君约脸腮泛红,眼里的光迷离。他笑,不知为何道出了多年的心里话。
“可我现在才知道,我TM连你都不如。”随即,他沉下脸,笑容讽刺。
“君约......”兰泽看着他,忽然不知该如何安慰。
“也许,大哥说得没错,良城太美好,我这样的俗人,注定是炮灰。”他换了一种很烈的鸡尾酒,几种酒混合在一起。这次,是真的想醉了。“也许,我应该听话,娶顾轻轻......”他一口饮下,自嘲的笑。
啪!!!
赵君约话音刚落,不远处一桌,酒杯砸碎的声音。酒精在空气中散开,耳畔,是噪杂的声音。
具体是什么,已经微醉的赵君约听不清楚。他抢了兰泽的酒,一杯又一杯的灌......完整一副失恋的模样。
兰泽定定地望着门口,消失的倩影,凝了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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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阿城只开了一道门缝,刚进门就疲惫不堪的靠在墙壁上。身后,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