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阿城穿上鞋站起身,甩了甩凌乱的长发。不多时,站到牧宁身旁,一股阳刚的气息,她有些不适应。“你要准备婚礼,我自己去就好。”
“不差这些。”一贯的冰冷语气,一贯面无表情的俊彦,他目光凝视远处,偶尔经过的渔船。
视线不觉有些恍惚。
从前,他们也时常这样,站在这里,瞭望着远方。湛蓝的天空与海面交接,几朵白云漂浮,海鸟啼叫,自由展翅,偶尔经过的渔船。他们,心中都有着同样的向往。
终有一天,能够挣脱世俗的束缚。
但是,那一天,他们谁都没等到。刹那指尖,所有美好悉数倾覆。残垣断壁的拼凑不全,裂痕刻在他的心头。
“拜托,你有点诚意好不好?好歹,也是我的嫂子!”阿城瞟了他一眼,翻白眼。难怪陈漫会有那样的担心。这个冰冰冷冷的男人,真的有那么好吗?
“我只是需要一场婚姻。”牧宁一瞬淡薄了脸色。
阿城仰头,目光盯着他的下巴,点点胡渣,却又是英气非凡。“牧宁,你知道婚姻对女人而言是什么吗?一生的陈诺,依附,生活的全部。哪怕你只是需要一场婚姻来敷衍爸妈。但是,也请你对陈漫好一些。”
“她就这样答应跟你走进婚姻,需要多大的勇气去做这个决定,你比我清楚。”
“.........”
“B市我自己去。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良城。或者,你可以当她已经死去……”说完,没有再多理会牧宁,转身大步离开。
目光盯着那道纤瘦的背影,牧宁剑眉微蹙。嘴角,是漫不经心的笑。
不是良城。
在医院里,从她眼里的陌生还有惊恐惧怕,他就已经知道了。
那一场大火,真的带走了他的阿城。他还记得,大火的第二天,雷电交加大雨磅礴的夜晚。在书房,父亲勃然大怒,他捂着心脏,大骂他畜-生。
没有反驳,他站在不动,任凭父亲拿起什么砸到他身上。痛了,流血了他也没管。他确实连畜-生都不如!
只有畜-生,才会对自己的亲妹妹有了别的感情。只有畜-生,才会亲手试图烧死自己的妹妹……
“呵!”
牧宁仰头,阳光刺目,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笑容伸长讽刺,这段时间,似乎想起太多有关于过去了。
果然,不应该让她回来的!
B市机场
顾磬箫面容冷冽,墨镜挡住了半张脸,却也能看出他似乎在生气。出了秘密通道,直接坐进车厢里,他摘了墨镜,脸色难看至极。
近日,满世界都是关于他跟Rita分手的消息。有些媒体,甚至挖出阿城大做文章。顾磬箫凛冽的眸子眯成一条线。
“先生,赵先生昨夜回了B市,问您晚上有没有时间,吃顿便饭。”坐在副驾的高修,碍着顾磬箫脸色极差,不敢打扰。可温浅伊那边又在催问,他只好硬着头皮,踟蹰半响,开口询问。
顾磬箫没有回应,目光凌厉地望着他。
“我处理。”高修心头一惊,连连低头。敲了短信,给温浅伊回复。抬头,发现顾磬箫还在看着自己,一眼不眨。惊悚,大气也不敢出。
“阿修,你是我的特助。”良久,沉默许久后,顾磬箫终于开了口。随即,有些疲倦的靠着,缓缓闭上双眸。
“良城那边,联络上了没有?”
想起最近,扑面席卷的传言,顾磬箫忍不住皱了皱眉心。他跟Rita是无所谓,但是阿城呢?
她身在香港,是否还好?
这件事情,会不会叫她难做?
还有,那个叫牧宁的男人,是否有为难她?........
“还没有。”高修恭敬,谨慎的回答。
闻言,顾磬箫抬手扶额,有些烦恼。“再打。”.........良久,顾磬箫再次开口说道。合上眼皮,尽是那一双倔强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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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