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但毫无疑问对方有某种玄妙的神通,可以测算过去占卜未来,料敌于过去未来之间。
虞七背着陶夫人,一双眼睛看向远处,透过烟雨朦胧的帷幕,他能看到那肃杀的三千将士,此时正立于河岸杀气腾腾的看着他。
寻常府衙将士便有如此手段,真不知大商精锐又该是何等霸道。
“来者何人?”虞七气开丹田,声如惊雷,震动雨幕。
“我乃翼洲巡防大将,魏獠!”来人策马上前,眸子里露出一抹精光,周身气机似乎与虚无中的三千将士融为一体,那三千将士整齐排序,按照某种玄妙阵势站定,冥冥中似乎勾动了天地间的奇异力量,那滔天水幕在靠近将士的一刻,皆已经纷纷化作雾气蒸腾,在三千甲士上空形成了一道云朵。
云朵之下,万法不侵!
天地间惊雷滚滚,划破了水幕,虞七脚踏泥水,背负着陶夫人,缓缓在天地间行走,竟然不在遁逃,而是折身回返,来到了其身前。
“有趣!当真是有趣!好奇妙的军伍阵法!”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神光。
“阁下能闯入翼洲府衙,大闹一番安然离去,也必然是天地间有数的高手之一,为何藏头露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魏獠静静的看着虞七:“可惜了阁下一身本事,竟然忤逆朝廷,做出这等事情。你若肯跪地求饶,与我回去前往侯爷面前请罪,侯爷必然念你修持不易,饶恕了你的罪过,赐你一官半职,入军伍得前途。”
“我可是杀了不知多少县衙官差,州府大老爷也能饶我?”虞七不紧不慢的用长刀接着空气中垂落的雨滴,不断趁机修炼呼吸妙法,暗中将诸般气劲尽数加持于体内,催动体内气血,化解着之前化作祖龙时带来的反噬。
“当然,那些酒囊饭袋,死了也就死了!若阁下肯入我翼洲侯府,我翼洲侯府必定有你一席之地。那区区府衙中的酒囊饭袋,虽然有些本事,但却不被侯爷放在眼中。只要侯爷肯保你,管教你安然无恙!”魏獠笑着道:
“杀官造反,乃是死罪,纵使你真有本事逃避朝廷追究,躲过今日的追杀,可是日后呢?天下虽大,却无你容身之所在。”
虞七闻言沉默,低下头默然不语,许久后才道:“封侯非我愿,翼洲侯府我肯定会去,但绝不是今日这般。”
“大人,知府老爷请您来此,绝不是叫你招揽他的!”讼师王撰不知何时来到魏獠身边:“此獠劫掠诏狱,杀伤无数衙役,简直罪无可恕。还望大人立即动手,将此獠五马分尸,给知府大人一个交代。”
“啪~”魏獠手中刀鞘飞出,在雨幕中划过一道虚影,只听得一道惨叫声响,那刀鞘与王撰的脸接到了一起,王撰一声惨叫跌落下马,在泥水中翻滚。
“混账,知府是什么东西?老子只听翼洲侯调遣,何必给他交代?”魏獠冷冷一笑,蔑视的看着王撰,然后抬起头看向虞七:
“劫掠诏狱,放走无数死囚重犯,为翼洲带来前所未有的祸患,阁下怕是罄竹难书,罪恶滔天,大商虽有八百诸侯,怕都容你不得。只要大商律法笼罩之下,皆无你容身之地。你这是死罪!”
“我念你修为不易,所以方才出口,为你寻一避难场所。只要你签下卖身契,定下神魂,点燃命灯,翼洲侯府必然有你一席之地!”魏獠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虞七。
虞七一双眼睛看向魏獠:“可惜了,我虞七绝非那种与人为奴之辈。”
“那修士,一千硬弩之下,你纵使有飞天遁地本事,也休想逃离!”王撰此时自泥水里爬出来,不敢与魏獠争辩,而是看向了虞七:“你跑的掉,但是你背后的陶夫人呢?你速速俯首納命,我等或许还能考虑饶了陶夫人一命,否则……呵呵,你尽管跑,看陶夫人跑不跑得!”王撰擦拭着红肿面颊,眸子里露出一抹阴冷。
虞七闻言沉默,在其背后的陶夫人轻轻亲了亲其面颊:“放下我吧!日后记得回来,杀光他们,为我复仇。”
“绝不可能!我虞七绝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货色!更不会抛弃你独自一个人去逃命!”虞七手中长刀舞动了一个刀花,眼睛里露出一抹冷厉。
“杀!只要杀光这三千甲士,你我便可逃出生天!”虞七猛然举起长刀,卷起了剧烈的罡风,撕破了空气,抽空了附近十丈内的雨水。
刀气横空,裹挟着滚滚江流,向远处三千甲士劈了过去。
“唉,负隅顽抗!我兵家奇门妙术,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你武道修为如此高深,必然也是我兵家之人,怎么会不懂得兵家战阵的恐怖?当我等排布成阵的那一刻,你便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机会!”魏獠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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