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担忧,让她时常从梦中惊醒。生怕有一天找到的顾沉,会缺一条胳膊,或是少一条腿!
可是,现在,他现在全须全尾的站在她面前。眉目依旧俊朗。
顾沉眉头紧锁,仿佛不敢相信。喃喃:“我记得……我是有妹妹的。”
“!”
翁千歌哭的差点背过气去,拼命点头,生怕他看不见似的。
“我是你妹妹啊!啊……”
巨大的刺激下,翁千歌捂住了脑袋,太阳穴里一阵绞痛,疼的她立即眼前一黑!
“顾沉……”
晕了过去。
“喂!”
闭上眼的瞬间,顾沉朝她飞奔而来,稳稳的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子。
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
翁千歌一动也不想动,每次头疼的后遗症便是浑身无力,像是大病一场。
可,这里是哪里?
她躺着的床,十分狭窄。堪堪能容纳她,床铺倒是很整洁,有股勤晒太阳的味道,十分好闻。
余下,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板凳,靠墙的位置立着个简易柜,再无其他。整个房间,像是个狭长的过道。没有窗户。
定了定神,看清楚了,房间里的那点光,是一展台灯,夹在床头。
翁千歌眼皮酸涩的厉害,不用问也知道,这是顾沉住的地方。
果然,有人进来了。
“你醒了。”
顾沉个子高,大块头一进来,立即把这狭小的空间给填满了。
他手上端着杯只杯子,“要喝口水吗?”
“……嗯。”
翁千歌点点头,抻着想起来。刚支起身子,就体力不支,又倒了下去。
她眼巴巴的去看顾沉,“能扶我一下吗?”
“嗯?哦。”顾沉顿了下,迟钝的点点头。
一手端着杯子,一手勾住翁千歌的脖颈,绕过去拦住她的肩膀,轻轻松松把人给抱了起来。
翁千歌笑了下,“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顾沉盯着她看了两秒,冒出来一句。“你……真好看。”
嗯?
翁千歌怔了下,笑得更厉害。摇了摇头,“你知道,被好看的人夸好看,是什么感受吗?”
顾沉:“?”
“就是我现在的感受。”翁千歌指指他手上的杯子。
“我想喝水。”
“……哦。”顾沉回过神来,就着这个姿势,喂她喝水。
“你感觉好点了吗?”
顾沉放下杯子,想要把她给放下,但翁倩可靠着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顾沉脸有点热,“那个……我这里不适合你这样的大小姐,你还是快点走吧。”
越说,越觉得这样亲近不合适。想要站起来。
“哥,顾沉哥……”
翁千歌急了,一把捉住顾沉的手。
神色急切,“我肯定是要走的,但是,你得跟我一起走。”
安静了几秒。
顾沉摇了摇头,“我不跟你走。”
“为什么?”翁千歌抓住他的手,因为虚弱,几乎靠在了他怀里。说话有些喘。
顾沉苦笑,“虽然你说你是我妹妹,我也记得我似乎有个妹妹,但是……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妹妹?”
“你是哪样的人?”
翁千歌眼眶生疼,扣住他的手。
她看了看这方寸之地,“你是说这里吗?你是发生了意外,记不起以前的事了,这里不是你的家!你是有家人的!爸妈还在家等着你呢!”
相较于她的激动,顾沉则十分冷静。
“你叫什么名字?”
“……”翁千歌张了张嘴,“千歌,我叫翁千歌。”
“那我呢。”顾沉指了指自己。
“顾……沉。”
顾沉笑了,“你看,你说你是我妹妹,可是我姓顾,你姓翁。请问,是我跟妈妈姓,还是你?”
……都不是。
翁千歌哑然。
“可是……”
她抓牢顾沉的手,不肯放弃。“你先跟我回家,见到爸妈,我们再慢慢说,好不好?”
顾沉浅笑,依旧摇头。
“不用了。”
他指了指太阳穴。“我这里,什么记忆都没有了。但是,我的感觉还在。我和你,不是一种人。这里,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翁千歌张着嘴:“……”
“快走吧。”
顾沉的声音很温柔,“这里又小又乱,不是你这样的大小姐该来的。”
他坚持,不肯跟翁千歌走。
“送走你,我还得去上工。”
翁千歌胸口如坠千斤,因为她,耽误了白天的工时,所以,晚上要补回来?
“不,不……”
翁千歌哭着摇头,拉着顾沉不肯松手。“顾沉,我求求你了,跟我回家,你不要做这些啊。”
顾沉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的司机还在等着你。”
还是拒绝了。
顾沉把翁千歌送上了车,朝她挥挥手。
隔着车窗,看他转身大步离去,翁千歌泪水模糊了视线。
很多年前,顾沉第一次出现在翁家。
翁千歌指着顾沉:“哪里来的脏乞丐,太脏了!竟然来我家!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左云拦着女儿,哄她。“千歌,叫哥哥。”
“哼!”
翁千歌骄傲的抬高了下颌。
“谁要叫他哥哥!我和他一看,就不是一种人!我姓翁,他姓顾!他不是我哥哥!”
往事历历。
啊……
翁千歌几乎哭死过去,但所有的哀嚎都锁在了嗓子眼。
她从未觉得,她爱过顾沉。
在她心里,他不是爱人,也不是家人。
可此时此刻,这痛彻心扉的痛,是因为什么?
她当年说过的那些绝情的话,被顾沉一字一字统统还了回来!经由他的嘴巴,说出来的,越发叫她不堪。
她竟然是那么一个恶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