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红着眼睛道,“三郎,我们俩个在瓦岗的时候就相识了,那个时候我们骑竹马拿木枪扮将军玩打仗,后来又随父母一起去了洛阳,再后来又到了长安。曾经,我最敬佩秦伯伯,他是我心中当世第一猛将,是大英雄。可想不到,现在········”
秦琅早知道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个都是秦王李世民的心腹,也是在玄武门之变中最坚定的秦王党羽,在宫变当天也是十分积极拼命的。
现在看程处默两人的样子,他们无疑也是跟他们父亲同一立场的,这很好,终于找到组织了。
“其实,你们都误会我阿耶了。”秦琅低声道。
“什么?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你以为太子没有收买过我们父亲吗?太子给尉迟将军送过一大车的金银,也给我父亲送过,还给段将军、给殷将军他们都送过,可谁收过?”程处默大声质问。
尉迟二黑也跟着道,“太子收买我父亲不成,还派人刺杀,刺杀不成又诬陷害我父亲下狱,惨遭刑讯,可他始终不吭一声。”
程处默咬牙瞪着秦琅道,“我爹也被太子诬陷,被皇上外放康州刺史,可我爹依然不为所动,想尽办法拖着不离京,为的是什么?”程处默气愤的道,秦程两家的关系那是极好的,从瓦岗时代起,程咬金就一直是做为秦琼的副将搭档的,后来降王世充,秦琼为龙骧大将军,程咬金是龙骧将军。归唐,秦琼做马军总管时,程咬金也是他副手,他们还一起统领玄甲军。
两人的关系,那真是铁的不能再铁的。可现在秦琼却要背弃秦王府的一干兄弟,要投太子,这如何不让人愤怒呢。
“你们怎么能怀疑我父亲对秦王的忠心呢!”秦琅低声喝问。虽然秦琼确实不想掺与太子和秦王内斗,但他秦琅不允许啊。
只能自己想办法做点什么了。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秦王危在旦夕,做为秦府大将,继续留在秦王府跟秦王共奋斗自然是应当的,但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况且,如今突厥入侵,这是外敌当前,皇帝下诏调我父亲为行军总管,我父亲于公于私都不可能拒绝。”
“别说话,听我说完。”秦琅没让程处默打断自己。
“再说了,若是只是如现在这般被动下去,那实与坐以待毙没区别,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寻找机会,我父亲也是为了秦王,为了秦王府的这些老兄弟们,主动出来寻找机会,借着太子拉拢的机会,假装投入东宫,其实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一番话,说的程处默和尉迟宝琪半信半疑。
“你们别不相信,我父亲这段时间已经成功取得了太子的信任,借机跟东宫那边来往,打探到了一个极重要的情报,一个关系到秦王府生死存亡的重要情报。”
“什么情报?”尉迟宝琪和程处默一起急问。
秦用坐在一边,目露疑惑,他都有些搞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了,他是秦琼义子兼家将,可称为秦琼心腹,但秦琅说的这些,他毫不知情啊。
秦琅却把话打住。
“这个情报至关重要,不能在这说,也不能告诉你们,我要说也只能说给尉迟叔叔或是程叔叔听!”
程处默急了,“你说给我听,我再告诉我爹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那就别吃了,我这就带你去我家,你当面亲口告诉我爹。”程处默是个急性子,急的胡子都立起来了。
大家已经把身家性命全都押到秦王身上了,可现在形势越发不容乐观,父亲不止一次说秦王已经在考虑危急时带大家逃往洛阳,在那边举旗起事。
不过秦王现在困在长安,哪有那么容易出去,这次突厥入侵,本来是个机会,秦王主动请求率兵出战,就是想借机离开长安,可皇帝和太子却根本不给机会,直接让齐王代为统兵,还趁机把秦王府最后几员大将和一点兵马也都调走了。
“别急,驼峰和羊腿马上烤好了,咱们吃了再走。”秦琅笑道。
程处默直接站了起来,“还吃个屁啊,等回头,我送你十头骆驼一百只羊,任你吃个够,现在先办正事要紧。”
“好吧,记得你刚才答应我的,你现在欠我十头骆驼一百只羊。”秦琅见已得逞,笑着起身。
做为一个穿越者,他本就是一个历史爱好者,对于历史上著名事件玄武门之变,其实也是了解一些的,甚至还看过一个央视的纪录片,因此其中不少重要的关键性信息他现在就掌握不少,随便拿一条出来,都是震憾性的。
本来他是打算告诉秦琼的,可看之前秦琼表露出的态度,这让秦琅没什么信心,那还不如自己行动,只要假借秦琼之名好了。
离开悦来酒楼后,秦琅特意拉着不耐烦的程处默几个又去逛了几家商铺,最后买了一些衣帽等,并做了点简单的伪装易容。
“我们得小心行事。”
骑着东市租来的驴,几个化作东市商铺送货的伙计一路穿街过坊来到程咬金的宅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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