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灵堂都不守了,不只梁府中气氛紧张,连府外大街上都是一股肃杀之气,好像即将有大事儿发生。
第四日晚上,睡到半夜的苏灵珑被知书知画叫醒,她睁眼坐起来:“怎么了?”
“小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听说府外来了好多官兵,把梁府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他们私下议论,怕是京城要变天了呀!”
苏灵珑立时清醒,惊道:“真的?你没听错?”
“没有,绝对没有,咱们院里的婆子丫鬟全都起来了,集中在院子里等外面消息了!”
苏灵珑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出门,果然见丫鬟婆子全都集中在院门口。
她心底莫名兴奋躁动,来了!终于来了,梁府就要完蛋了!我让那些个平日给我脸色让我难堪的人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苏灵珑眼底一片阴狠之色,她想了想,挥挥手道:“去,打开院门,我要亲自确认。”
“小姐,这……”
“快去!”
知书知画不敢违抗,低头走在前面,苏灵珑慢慢走向院门口,院中的丫鬟婆子们全都退开让出一条道儿来,知书知拉着院门吱嘎吱嘎打开,那几个看守的丫鬟就站在院门口。
“二少奶奶,你不能出来。”
苏灵珑扬起下巴端起架子:“外面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
“放肆!梁宸景还没给我写休书了,你就如此顶撞与我,这就是梁府的规矩?”
几个丫鬟低头不语,苏灵珑眯起眼扫视一圈,抬步跨出门槛,几个丫鬟围上来:“二少奶奶,大少爷有令,二少爷没回来之前,您不能出门。”
苏灵珑微微蹙眉:“大哥有何资格这样对我?我夫君在哪儿?去把他找来。”
“二少奶奶恕罪,奴婢不知。”
“既然你们找不来人,我就不必听你们安排,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让开!”
“二少奶奶,请不要让奴婢为难!”
“让开!”
几个丫鬟跪下:“请二少奶奶恕罪。”
“二弟妹,你这是要去何处了?”梁宸宇负手从黑暗中走出来,几日不见,他依然如往常一般儒雅淡定,只是原本温和的面容今日似乎多了几分疏离敌意。
苏灵珑打量梁宸宇一番,她垂眼心思一动,掏出手帕掩着脸低声道:“大哥,眼看明日老太君就要出殡了,我作为孙媳,没能为她老人家守孝心下甚为不安,大哥不会连送行都不让我去吧?”
“你不去最好。”
苏灵珑顿了顿,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她也懒得装了,收起手帕冷着脸道:“大哥,你只是夫君的大哥而已,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若不是二弟求情,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识相的好生待着,二弟很快就会回来。”
苏灵珑心中大惊,为何梁宸宇突然对自己如此强硬,他话里话外满满的敌意也出人意料,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苏灵珑咬唇瞪着他半晌,硬碰硬自己不是他对手,罢了,反正多等几个时辰也无所谓,等皇后一族拿下皇宫,到时候,哼!
但为了安心,她忍不住追问一句:“大哥,听说咱们梁府被军队围困,可有此事?”
梁宸宇不咸不淡道:“此事不劳你操心,好生待着吧,把她推进去,关门上锁。”
那几个丫鬟领命后当真对苏灵珑动手,也不知怎么动手,轻轻一推就把苏灵珑稳稳送到门内,然后缓缓关上大门,叮叮当当的声音应是大门落锁的声音。
知书知画上前扶着她:“小姐,你没事吧?”
苏灵珑冷眼盯着院门半晌,什么都不说,转身回了房间。
这一夜,京城多半人都没有入眠,大家仰头望着火光冲天的皇宫方向,侧耳细听那边的声音,没一丝丝异响都足矣让所有人心惊胆战,苏灵珑也不例外。
她一整晚都一动不动的端坐在窗户前,默默的望着窗台上那个花盆,花盆下露出信封一角跟几天前一模一样,竟然没人动过,也就是说自己的消息并没能传出去,那他们知道梁府这边的动静儿吗?
或者他们带走了蛊虫,可以单独控制于小夏为之效力,自己成了弃子被她们弃之不顾了?
她心下慌张片刻,转念一想,不,就算他们直接控制了于小夏,我对他们依然有用,我手里握着梁家,梁家在京城经营百余年,以后新皇登基要清楚梁家党羽时我依然有用,这就是我的筹码。
对,结果未出来之前不能自乱阵脚,不管他们谁输谁赢,至少我绝对是最后的赢家。
次日下午,不知如何睡着的苏灵珑感觉身旁有股血腥味儿,她心中已经猛然清醒,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四目相对良久,苏灵珑缓缓坐起来抿嘴一笑:“夫君,你总算回来了!哎呀,夫君,你怎么受伤了?严重不严重?快给我看看!”
苏灵珑伸手去拉他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梁宸景目光冷淡的看着她:“你是谁?”
苏灵珑心中一惊,脑子里数个念头闪过,脸色也跟着阴晴不定,半晌后她故作镇定的笑笑:“夫君,我是灵珑啊,是你的结发妻啊,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认识了我吗?”
梁宸景不为所动,再次冷冷的问:“你是谁?”
苏灵珑心理更加慌乱,怎么回事?他怎么回来了?他怎么没死?皇位之争有结果了?皇后一族到底输了赢了?他为何这样看着我?他为何这样跟我说话?
梁宸景突然出手一把掐住她脖子:“说,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梁宸景双眼通红,眼底盛怒之极,掐着苏灵珑的手如铁钳一般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苏灵珑本能的抱着梁宸景的手,努力张嘴唤着夫君二字,因为疼痛眼角沁出泪来。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她梁宸景手上,梁宸景像突然被烫了一般松开手,苏灵珑的身子软绵绵的跌落在床上,她趴着床沿儿用力咳嗽喘气,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占据她心里。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这厮疯了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