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梁宸宇暗暗松口气,低声道:“二弟好样儿的,稳扎稳打不自乱阵脚才是最好的应对之法。”
梁国公也释然的笑了,这个儿子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如此冷静有魄力,恐怕在坐没几人能做到。
女眷那边苏灵珑高兴的站起来冲着下面喊:“夫君,好样的!”
这次所有人都认识苏灵珑了,原本对她没怎么注意的人听说她就是梁宸景疼爱的娇妻,不禁纷纷对她另眼相看。
原本欢喜的小夏看到这样的苏灵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特别是看到梁宸景看苏灵珑的眼神时,她的心指望下坠,喉咙里像吞了一只苍蝇那般难受。
“怎么?你二哥赢了你不高兴?”
小夏回神,见三皇子正看着自己,她扯扯嘴角,牵强的笑笑,写下两个字:“高兴!”
三皇子却道:“被高兴得太早。”
小夏还没明白过来,听场中司徒彪道:“不行,不公平,我射五箭没花到半盏茶功夫,他却花了两刻钟,我虽未正中靶心,却箭箭穿透,射得也不算偏。
若真上战场,人人都像他这般比比划划,半天射不出一箭,人家早就砍下成千上万颗人头了,你还如何能赢?”
众人一片哗然,太监把司徒彪的话传到皇帝耳里,众人屏息等待结果,半晌后,太监尖着嗓子宣布:“此次比试双方各有长短,平局。”
又是一片哗然,可这是皇上的裁定,谁能说个不字?
评判管宣布第二场比试:必马上夺旗,前方几百丈外树林里最高处有彩旗一枚,二人骑马过去比试,先拿到彩旗返回者胜。
这次,司徒彪上马前把他的大刀带上了,恶狠狠的瞪梁宸景一眼,梁宸景稍稍犹豫,回身拿了一支长枪,看样子,二人抢旗之时必定会有一场肉搏。
锣鼓声一响,二人一起冲出去,没跑几步,司徒彪的大刀直愣愣的冲着梁宸景的马腿砍去。众人一声惊呼,梁宸景回首一挑,竟然把那大刀挑歪几分,马腿也险险逃过此劫。
这才刚刚开始,二人边跑边打,一路叮叮当当往树林方向去,看台上的人全都紧张的站起来,伸长脖子往那边张望,奈何他们越走越远,已经快看不清二人动作。
小夏紧张的揪住三皇子袖子,三皇子低头看一眼,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也颇为紧张的关注前面局势。
“哎呀,梁二公子的马倒了!”不知谁叫了一声,大家都惊得往看台边缘挪动,小夏也想跑出去,却被三皇子拉住。
“不要妄动,你该相信他,现在你去也帮不了忙,只会添乱。”
小夏心中发紧,却知道三皇子说的是对的,她只能默默坐下,焦急的等待消息。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不知观众着急,似乎连皇帝都有些着急,他跟太监低语几句,太监跑下去叫了几个侍卫骑马追过去看看究竟。
一刻钟后,叮叮当当的打斗声近了,依然是那二人,一人手持长枪,一人手持大刀,彩旗在空中飞舞,一会儿在这人手上,一会儿又被另一人夺了去。
如此交替反复不相上下,两人身上都有挂彩,而且身下坐骑都换了样儿,好像是方才侍卫骑过去的马匹,这样下去谁会赢,谁都说不清楚。
人家站起来大喊:“梁宸景!梁宸景!梁宸景!”
似乎之前的气势又起来了,苏灵珑甚至跑到看台边上大喊:“夫君,你一定要赢!输了就别回来!”
不知梁宸景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即便这句话只是被夹杂在震天欢呼声中的一句,小夏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而她话音一落,梁宸景肩上就重重挨了一刀!从左肩往胸口划去,盔甲都被劈开了!小夏几乎听到了他皮肉裂开的声音,她站起来捂着耳朵张大嘴想惊呼,却没发出声音。
三皇子也跟着站起来,一手拦着小夏,双眼却紧盯着梁宸景的状况。
那一刀着实不轻,鲜血很快就染红了他的衣袍,他身子晃晃悠悠往下一翻似乎就要坠马掉落。
小夏惊得心跳紊乱,脑中一晕身子软倒下去。
三皇子扶着她坐下,“小夏!小夏,你醒醒,小夏!”
场中一阵唏嘘,司徒彪拿着染满鲜血的彩旗得意洋洋过来,可能是确定自己稳赢的缘故,他并不着急快快回到终点,而是得意的拿着彩旗炫耀。
即便台上观众并不买账,给他嘘声无数,他并不介意,反而乐得哈哈大笑,“你们这群成日养尊处优的窝囊废,见不得我们有本事的,怎么着?有种下来比试啊!”
嘘声更甚,那莽汉哈哈大笑,斜举的彩旗随风晃荡。
突然,身后一股劲风疾驰而来,司徒彪警惕的回头,一道银色的影子如风驰电掣般从他身旁冲过,顺便抢走了他手中的彩旗。
直到马匹冲过终点,马上的人影晃荡两下嘭一声掉落在地,那彩旗却稳稳握在手中。
场中静默半晌,评判官过去查看片刻,见梁宸景血流不止,惊得大叫:“来人,快叫大夫,快抬软椅来。”
侍卫和宫女很快把梁宸景围绕其中,看不到他的状况,评判官跟旁边一将军模样的人交头接耳片刻,回到场地正中举起彩旗大声宣布:“此场比试梁宸景胜。”
看台上的人们欢呼起来,“梁宸景!梁宸景!”整齐的声音依然那般震耳欲聋。
“小夏,你二哥赢了,醒醒,快起来看看,你二哥赢了!”
小夏悠悠醒转过来,看到欢呼的人们,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的赢了吗?人了?
被夺了彩旗的司徒彪骑马过来,缓缓走进那群人往中间看了看,见梁宸景满身鲜血,他扯扯嘴角嘿嘿一笑:“好样儿的,你有种,本人心服口服!”
评判官过来低声道:“司徒壮士,您看,梁宸景已经伤成这样,第三场比试怕是不好进行,要不……咱们另选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