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好吗?”二舅母看她出神,便又问了一句。
“啊?什么?”宋氏茫然的抬头,眼神也有些呆滞。
“妹妹,你没事吧?”
“没!我还好,就是……有些头晕!”
“二舅母,我们昨儿傍晚才得到你们的消息,我娘高兴了一夜,昨晚都没睡好,她一定是累了,还请二舅母帮忙腾个房间出来,让母亲休息休息可好?”
“行,客房整了整理就行,妹妹,来,我送你去休息吧!”
宋氏也没拒绝,站起来走两步又停下回头,“娘,女儿先休息休息,晚点儿再来陪您可好?”
外祖母双眼含泪的挥手:“去吧去吧!我不急。”
等安顿好宋氏,灵珑跟着二舅母回到客堂,如此总算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说说这十几年的事了。
当然,事情经过一直是二舅母不急不缓细细道来,外祖母只是坐在一眼半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般。
十五年前,灵珑一家随着老爹一起去江州上任,上任之初两边还经常有信件来往,后来如之前所打听到的传言一样,宋家因为大舅舅宋同睦渎职贪慕公款而遭逢大难。
当时,宋家慌了神,到处求人找关系,首先想到的就是向时任吏部郎中的亲家公苏启昌即灵珑的爷爷求助。
可他们三番两次去苏府都被苏府门房拦在门外,外祖母急了,亲自备下厚礼登门拜访,这次苏家老太太叶氏接待了他们。
不过外祖母刚刚落座还没开口,苏老太太就百般叫屈叫穷叫无能为力,让外祖母无话可说。
当时的苏家大儿媳就是现在的伯母朱氏还在一旁冷言冷语,抱怨灵珑一家是庶出,当初灵珑父亲偷了老爷子印信取走了家产,后苏家又为他的差事费尽周折,可灵珑父亲苏炳仁却是个白眼狼,上任前竟大骂嫡母叶氏,还口口声声称与苏家断绝关系。
那么,连灵珑父亲苏炳仁都不是苏家的人了,灵珑母亲娘家之事关他们苏家何事?
外祖母当时气得吐出一口鲜血,苏老太太却什么都没说,假惺惺的让朱氏送客。
当然,宋家这次遭难苏家没帮过半分,据说苏家老大苏炳全还暗暗落井下石,偷偷向办案的同僚告密。
因此那次的事情,宋家人心里积了一口怨气,下定决心就算死也不会再来求苏家,这完全是自取其辱。
也因为这件事,宋家跟江州那边的信件来往越来越少,一来不知说什么也不知怎么说,二来宋家正日渐衰落,他们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哪有空给远在千里外的宋丽娘说这些事,长此以往宋府与江州的信件来往便渐渐断了。
灵珑对此早有心里准备,二舅母的话也解开了她的疑惑。
“二舅母,外公真是生病去的吗?”
“这个……”二舅母看向外祖母,外祖母依然闭眼不动,二舅母轻叹一声:
“唉,家中遭逢大变,老爷子操劳过度,再加你大舅舅……唉,不说那些,倒是老爷子临终前一直在念叨你母亲,还有你们姐妹俩,他去的前一天还在说:也不知那灵巧丫头和灵珑丫头长大些没有,还认不认得他这个外祖了!”
灵珑闻言眼睛一酸,虽然她没见过这位外祖父,但能感觉得到他是一位慈祥温和的老人。
“傻丫头,别难过,都过去好些年的事了,你外祖父一定早就重新找了个上好的人家投胎去了吧!”
灵珑低头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气再问:“二舅母。大舅舅一家现在何处了?”
“他~!唉,当初他败光了家产,老爷子想方设法为他开脱罪行,好不容易把他从牢里弄出来,可他出来没几天又去赌,老爷子气得吐血,直接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对外放话,以后他的事与宋府无关。
后来也不知他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一个月,就听说他被人追杀扔进河里……”
二舅母心里一阵堵得慌,有些说不下去了,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灵珑也没再问。
“对了,二舅母,还有一事,既然你们没往江州送信,可我娘说她每年都会收到二百两银子,那难道不是你们寄的吗?”
“是的,是我派人送过去的,妹妹陪嫁不是有些个庄子铺子吗?房契地契都放在娘这儿,当年为了大哥的事,娘做主卖掉大半,没剩下几个了。
等那件事平静下来过后,我便自作主张把铺子租了出去,每年得的租金封好了送去江州,只是那庄子现在给大嫂一家住着,就没什么收入了,灵珑啊,这事儿你母亲不会怪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