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都是城里的泼皮地头蛇,眼红我们生意好。”
燕云歌比划问道:‘这些泼皮地头蛇,可有背景?’
‘有的!同北军田校尉有牵扯。那位田校尉,据燕木大掌柜说,早些年就已经投靠了陶家。”
这么说,一群抢生意的泼皮地头蛇,背景能通到陶家?
真是不得了!
有这么牛叉的背景,做什么杂碎汤生意啊!
货运码头,城中租赁,油盐酱醋,等等行业,随便垄断一行,也是吃喝不愁。
区区杂碎汤,也能看上眼,这届泼皮地头蛇混得不行啊!
太烂!
赚钱思路太烂,眼光也很烂。
燕云歌着实看不上眼。
除了田校尉还有点价值外。
她比划着问道:‘他们的杂碎汤味道如何?’
“味道不好,给狗吃狗都嫌臭。”阿北一脸嫌弃。
燕云歌笑了起来,‘不好吃,还能抢走我们的生意?’
“他们卖一文钱一碗,好多人图个热汤油水,为了一文钱的差价,情愿舍了我们的杂碎汤。一群没眼光的人,活该吃那臭烘烘的杂碎汤。’
燕云歌心中了然。
没有她的独家香辛料配方,以这个时代的烹饪水平,很难将杂碎处理好。
好吃,别指望。
能压住腥臭味,就谢天谢地。
听阿北这话,泼皮地头蛇的杂碎汤根本压不住味道。
竟然也有人花钱去吃?
可见,偌大的京城,穷人着实太多。
京城都如此,其他地方,只怕更不堪。
立国一百多年的大魏朝,不行啊!
连京城小市民都这么穷,那些承担着沉重赋税的乡农,又得穷成什么样?
别说人祸,来点天灾,就能将堂堂大魏朝打回一穷二百的原型。
届时,再来点人祸,大魏朝能不能保得住,真的很难说。
燕云歌比划双手问道:‘燕木大掌柜有没有算过对方的成本?一文钱一碗,有得赚吗?’
阿北悄声说道:“燕木大掌柜让奴婢告诉姑娘,正常情况下,一文钱一碗多少有一点利润。但是那群泼皮地头蛇怎么可能看得上那点蝇头小利。想要赚高额利润,就得心黑手狠,用瘟猪病羊的下水做杂碎汤。燕木大掌柜已经派人去查他们,肯定能查到他们的进货渠道。只是查到后,该怎么做,请姑娘示下。”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砸了他们的店,揭穿他们的进货渠道,让世人都知道他们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奸商。’
燕云歌的态度很坚决。
对方采取不正当手段竞争,无需废话,砸了就是。
如果对方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不耍奸猾手段,跟风做杂碎汤生意无所谓。
如果对方有困难,她还可以出钱收购股份,大家合伙。
生意嘛,路人甲能做,路人乙当然也能做。
从一开始,燕云歌就没打算吃独食。
只要确保自己的行业龙头地位就行。
有人耍手段,耍到她的生意头上,那就别怪她下死手,直接从根子上铲除对方。
丫鬟阿北有些担心,“田校尉那边,是不是想办法打个招呼。万一闹起来,奴婢担心对姑娘不利。”
怕什么?
燕云歌瞥了眼阿北。
跟在她身边做事,有什么可怕的。
阿北忙解释道:“奴婢不是怕,奴婢是担心影响咱们南北杂碎汤的名声,影响生意。田校尉毕竟是北军校尉,又投靠了陶家,总得给对方两分脸面。”
燕云歌笑了起来,比划道:‘砸了摊子,再给脸面也不迟。就照我吩咐的去做,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阿北嘴角抽抽。
砸了对方的生意,再给脸面,比起直接打脸更狠三分。
姑娘是生怕那位田校尉不出手吗?
难不成姑娘醉翁之意不在生意,而在陶家?
不能吧!
姑娘没道理和陶家过不去。
她小心翼翼问道:“万一惊动陶家,怎么办?”
燕云歌白了她一眼,双手比划,‘陶家能为这点小事出头,也就不是陶家。芝麻绿豆大点事,不至于惊动陶家。你告诉燕木,放心大胆去干,出了事有我兜着。”
言下之意,怕个屁!
阿北领命。
她又问道:“按照姑娘的吩咐,已经安排人盯着凌家。今儿燕云珮告辞离去后,没有直接回凌家位于京城的府邸,而是换了身衣服,偷偷去药房看诊。奴婢估计,她带下不止的毛病还没好。在凌家的时候,也没得到好医好药调养。”
燕云歌了然一笑,比划道:‘看来凌家规矩森严,燕云珮在凌家处境不妙,连大夫都不敢请,更不敢让凌家人知道她身患妇科病。’
“姑娘猜测得没错,燕云珮在凌家的处境的确不太好。凌长峰对她,也不怎么样,夫妻二人见面总是争吵。”
燕云歌对阿北竖起大拇指。
阿北打听消息的本事,一如既往的厉害。
阿北还不好意思,羞涩一笑,“燕云珮身边的小丫鬟,日子都很煎熬。奴婢给了她们一人一个二等封赏,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只可惜她们不能近身伺候燕云珮,很多事情也不清楚。”
燕云歌笑了笑。
有这些消息足够了,足够推测出燕云珮在凌家的日子是如何煎熬。
活该!
看到讨厌的人过得不好,燕云歌真高兴。
她吩咐阿北,‘燕云珮暂时放一边,死死盯紧凌长峰。’
燕云珮已经得到教训。
但是凌长峰还没有。
她得寻个机会,让凌长峰吃足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