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眼中是震惊,老人眼中则是……气愤。
忽然,老人将手中的龙头杖高高一抬,照着乔越的肩头就要打去!
但他的杖子才高高举起,他就觉得这似乎不妥,于是把手放下,抬起另一只手就想要打乔越的脸。
然而,没打到。
不是乔越躲开了,而是——他没够着。
老人看着自己哪怕举到最高都够不着乔越的头部的手,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即张嘴就骂:“死小子!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赶紧蹲下来,看老夫不将你往死里打老夫就不姓温!”
正当乔越慢慢蹲下身时,府中照壁后传来一道欢喜的声音:“太爷爷!”
紧着是温含玉从照壁后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欢欢喜喜的模样。
老人看向她,一脸的怒容顿时化作满脸的慈祥与疼爱,笑得一双老眼都眯成了两条缝儿,“我的乖含玉哟——!”
*
坐在厅子里,老国公拉着温含玉的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一副不管看多少遍都看不够的模样。
温含玉从方才在府门外见到他就一直笑盈盈的,与平日里总是一副淡漠模样的她好似不同的两人。
她是真的高兴,非常高兴。
因为老国公是她前世今生唯一的一个亲人,唯一一个将她当成心肝宝贝似的来疼的亲人。
她很喜欢她的这个太爷爷。
“让我认认真真地瞅瞅我的乖含玉。”老国公盯着温含玉的脸,抬手去摸,温含玉十分乖顺地弯下腰低下头让他一抬手就能摸到自己的脸,老国公一边抚摸着她的脸颊一边心疼道,“我的乖含玉都快瘦成一个皮包骨头的小可怜了,瞧瞧这小脸,一丁点的肉都没有了。”
老国公说着,当即转头瞪向站在下首、坐不敢坐、一心紧张忐忑的乔越,怒骂道:“是不是你小子成日成日地虐待老夫的乖含玉!?”
乔越忽被老国公瞪着骂,心里一阵慌。
他把人温老国公的宝贝小小孙女带走了,而且一带就带走了将近一年,他如何能不紧张不慌?
他觉得,温老国公莫说是拿圣上赐予的龙头杖打他他得认,就算老国公把他打死,他也得认。
乔越忐忑不安,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脸面站在老国公面前,但他要是避而不见的话,后日他怕是根本娶不到阮阮,所以他只能揣着一颗紧张的心老老实实站在老国公面前。
他这会儿慌得忙回答老国公的质问:“老将军,晚辈——”
然老国公根本不听他回答,怒冲冲地打断了他的话,“要不是你虐待老夫的乖含玉,老夫的乖含玉能瘦成这副模样!?看老夫不打断你的腿!”
老国公边骂边站起身,还一边扬起自己手里的龙头杖要朝乔越揍来,温含玉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太爷爷,你不能打断阿越的腿,我可不想嫁给瘸子。”
乔越:“……”
“哼!你这丫头都还没有嫁给他呢,就已经开始向着他帮他说好话了!”老国公又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阿越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向着他那还要向着谁?”温含玉抱着老国公的胳膊,理直气壮,“太爷爷你说是不是?”
老国公一副心肝宝贝被人抢了气恼又不服气的样,于是他又瞪向乔越,拿手里的龙头杖指指他后又笃笃点在地上,气煞煞道:“成婚成婚!成什么婚!这婚是你说成就成的!?当老夫这把老骨头不在了啊!?老夫说过把乖含玉嫁给你了吗!?你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日子之前问过老夫了吗!?老夫答应了吗!?”
“老国公,晚辈……”老国公虽然火气很大,但字字在理,乔越根本无从反驳也不敢反驳,他只想说些什么让老国公暂且消消气,毕竟他年纪大了,要是气坏了身子可不行。
谁知他才张口又被老国公厉声打断:“老国公老国公!老国公也是你叫的啊!?你再敢叫一次,老夫立刻就打断你的腿!叫太爷爷!”
乔越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