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陌与乔越兄弟俩生得并不相像。
尤是眼睛。
乔越的眼睛看起来深邃如潭,冷锐如鹰,乔陌的眼睛看起来则是温雅如玉。
乔越的眼睛是深深的墨色,配着他立体感极强的眼廓便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深邃非常。
他的眼睛长得像他的母妃,温含玉昨夜带她去找荣亲王时听荣亲王说的。
她并不诧异,因为姜国人的眸子都是琥珀色微微偏墨,乔越的眼睛生得漆黑明亮,想必便是随了他的母妃。
乔陌的眸色却与乔越不一样,他的眸色是随了他们父皇乔稷的眸色。
温含玉一直都觉得乔陌的眸色就是姜国人的琥珀色微微偏墨,但在今晨听过荣亲王与她说的那些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的、压在心底既美好又悲伤苦痛的往事后,她忽然觉得,乔陌的眸色似乎并不是姜国人才有的眸色。
姜国与羌国毗邻,两国百姓不论是容貌还是日常生活习惯,相差得并不算大,就连羌国人浅褐色的眼眸与姜国人琥珀色微偏墨的眼眸相较,若不细看的话,根本不会觉得有何差别。
温含玉此时就在一瞬不瞬地盯着乔陌的眼睛看。
盯得乔陌心里莫名发憷,也让夏良语觉得不寒而栗。
他们谁也猜不到温含玉究竟想做什么。
也正因为猜想不到,他们才会感觉到不安。
未知的东西,向来都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终于,在夏良语实在难以忍受她这样赤条条直勾勾地看着乔陌的目光下咬着牙站到了乔陌面前,紧张却不退不让道:“师父这样看着乔陌,太欠妥。”
“哦。”温含玉随着她的声音将视线从乔陌面上移到她面上,一点不觉尴尬,反是不紧不慢道,“忘了你会在意,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看不上他。”
乔陌:“……”
夏良语:“……”
能不能好好说话?
温含玉仍旧不觉有她,她再次抬眸看向乔陌,看着他红肿的半边脸,忽问他道:“乔陌,从小到大,你哥没打过你吧?”
对于温含玉跳跃得飞快的脑回路,乔陌已经不想再去猜测,他惊讶后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哥待我极好。”
哥处处疼着他护着他,又怎会舍得打他?
然他话音才落,便见温含玉冷冷地扬了扬嘴角,她看着乔陌的脸,同时抬手用指头点点自己的脸颊,嘲讽道:“白月西打你,你哥知道么?”
乔陌浑身一震,面色发白。
但见温含玉又嗤笑道:“你说你,你哥把你当成宝一样放在手心里疼,你倒好,竟然把脸伸去给什么都不如你哥的人打,你羞不羞耻?”
乔陌双手紧握成拳,面色惨白得根本回不上一句话。
“你说你哥要是知道,会怎么样?”温含玉像看不见乔陌的难堪似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支锋利的箭直穿乔陌的心,让他根本无从反驳。
“师父!”夏良语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忽然大喝了温含玉一声。
温含玉冷飕飕看她,那几乎没有温度的眼睛让夏良语觉得那就像两把刀,随时都能夺人性命。
她怕,但为了乔陌,她还是直视着温含玉的眼睛,沉声道:“还请师父不要说了。”
“哦。”温含玉看她一眼又再看乔陌一眼,“那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果然什么都没有再说。
夏良语:“……”
师父果然……是个怪人!
不管在哪一行哪一业上,本事修到了极致的人,都是怪人!
待温含玉离开,夏良语这才着急转过身来看向乔陌。
只见乔陌虽然面色仍白,但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不想让夏良语为他担心,他看着自己手中白瓷盅里的乌鸡汤,笑道:“这哪里还是什么乌鸡汤,分明是毒汤,鸡汤炖成这样,哪个敢喝?”
“乔陌……”夏良语心疼。
乔陌却是轻轻摇头,淡淡道:“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
“乔陌,你师兄……平王爷不知道吧?”夏良语皱着眉,轻声问,面上写满了忧虑。
“他不知道。”乔陌道得肯定。
“那我师父她如何知道你师兄的?”夏良语眉心皱得更紧。
“不知道。”乔陌摇摇头,神情凝重,“她知道的事情,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多。”
夏良语紧紧皱眉,沉默半晌后又问道:“师父她今夜忽然来找你……又是为了什么事?”
她虽然对师父不了解,但依师父那奇怪的性子,理当不会特意给乔陌端来一盅汤就只是为了嘲讽他而已。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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