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湾基地的承包商的主要聚会场所,拥有大多数人看来非常豪华的内部装饰。一支远东最好的美式乐队,全部饮料对umbrella的雇员打折,而且还有一群漂亮的女招待。
显而易见,她们是承包商喜欢这间酒吧的主要原因。
但是文德嗣到这里并不是为了那些女招待。在很多承包商还是单身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一次失败的婚姻,以及一个被诊断为患有自闭症的儿子。暂时,他对勾搭女性没有一点兴趣。
他只是来这里与几个老朋友见面。
在酒吧的一个角落,文德嗣找到了曾经与他在同一个小队的那些人:张彪、威廉?巴茨和文斯?范恩。在秦朗裁掉大部分承包商以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聚到一起。
不过与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是文德嗣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肌肉发达的、身高接近六英尺的家伙。没有胡子,黑色的头发剃得很短,自我介绍叫做上官云顿。
问题在于,他显然是一个白人。
“你看上去可不像上官云顿。”文德嗣评论到。
“上官云顿”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重新介绍了自己:“让-克劳德?卡米尔?法兰索瓦?范?瓦恩伯格。”
“好吧。”文德嗣觉得还是前一个名字更好,“上官云顿。”
上官云顿露出一个炫耀似的笑容。“这是我的妻子想的名字。”
“他的妻子是中国人。”威廉?巴茨将一杯啤酒放到文德嗣面前,同时向他解释上官云顿的来历,不过说得不多,只有一句话:“我们都被公司派遣到中国北方协助俄国人与日本人作战,在同一个排。最后是他把我从一辆起火的装甲车里面拖了出来。”
“他被卡住了,差一点就把命丢在那儿。”张彪接着说,“要是上官没有把他拖出来,我们就得去东北的哪个墓地拜访他了。”
“墓地?哦。不,不是墓地。”巴茨缓慢的摇着头,表示自己不同意张彪的看法。“如果我不幸战死,还有忠实的战车作为我的坟墓。”
他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一阵沉默:按照他的朋友们的观点,它不像是巴茨能够说得出来的那种句子。一开始,他们只是不想揭穿这一点。但是最后,张彪还是没能忍住,大笑着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巴茨先生,这句话肯定不是你自己想的。”
文斯?范恩和上官云顿跟着叫了起来,表示自己完全同意他的判断。
巴茨装作不满的哼了一声。“先生们,现在你们就笑吧!不过最后,我才是笑到最后的人。”暂时停下来并灌下一大口啤酒,然后他毫无隐瞒的说出自己的计划:“我将为我们的装甲车部队创作一首令人难忘的战歌。而且我已为它想到一个好名字,就叫做《装甲兵之歌》。”
笑声变得更响亮了。
“但愿我们能够看到你的成果,威廉,但愿。”文德嗣强调了那个词,端着酒杯笑了一会儿,然后将它放回桌上,将话题带回到有关坟墓的那部分之前,“不过,你们怎么会返回广州湾?据我所知,战争还没有结束。”
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什么巴茨会回到广州湾基地:虽然他作为装甲车部队的成员参与执行公司的任务,然而在公开层面,他早已离开umbrella,与公司只有短期合同,一旦任务结束或者合同到期,他就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而不是返回公司的基地。
文德嗣认为他不太可能只是陪同上官云顿或者来见几个老朋友——他穿的可是公司的作战制服,而且是新的,有他的姓名标签。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问那个问题。毕竟,像巴茨这样的拥有丰富经验的战斗人员,只要他自己愿意,想要返回umbrella就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小事,根本不值得惊讶。
巴茨的回答证实了他的猜测。“五角大楼将我们召回了。其实大部分军官和士兵都被召回了,只有少数人仍然留在俄国人那儿,据说他们要协助易先生调查部队的损失原因。”他一点一点的透露着他知道的信息,“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将会返回圣迭戈,五角大楼准备把他们编入一支实验性部队,而剩下的就在这儿准备接收新的装甲车。”
他又停了下来,开始喝酒,而上官云顿做了一个简短的补充:“我们认为,公司可能会在广州湾组建一支装甲车部队。不过在那之前,所有人都要提交一份详细的战斗记录。”
“多详细?”
“不清楚,公司还没有把具体要求下发到我们的手里,只是根据小道消息,那会让所有人再也不想看到打字机。”
“听上去很糟糕。”
“没错。”巴茨含混不清的咕哝到,“我已经毛骨悚然了。”
“幸好我和文斯不需要提交什么见鬼的报告。”张彪幸灾乐祸的笑着,“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会支持你们,从精神上。”
“我们会记住你的,张先生。”巴茨回敬到,冲着他竖起中指。
“那么你们最好采取一点实际的行动。”张彪坦然的接受了,把那当做一种称赞,“把我和文斯编入你们的装甲车部队怎么样?我们都对那种新式战争机器很有兴趣。”
然而他只是在开玩笑。他和范恩都在更高级的部队,特殊单位,既不可能、也没有必要进入一线战斗部队,即使它是装甲车部队——对于这种武器,张彪的兴趣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大。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别的事情。
“你在北京有没有听到什么有趣的传闻?”张彪看向文德嗣,打算在他那里得到一点他不知道的信息,“或者不同寻常的变化?”
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文德嗣还是做出了回答:“变化?是的,有一些变化,我离开之前,驻扎在北京附近的几支部队,包括我所在的那支,全部提高了警戒等级,而且取消了军官和士兵的假期。”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这个信息代表什么意思,那几支部队正准备进行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
“演习?”巴茨猜测着。
“不,我认为是别的。”张彪再一次扮演了一个与他作对的角色,不过并非没有理由。“你应该更关心中国的局势。”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或许会有一个大新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