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俄国舰队炮击了东京。
更准确的说,一支三艘战列舰和少量轻型战舰组成的俄国舰队首先炮击了横须贺海军基地,随后对东京进行了短暂的炮击。
除此之外,根据一份尚未得到证实的情报,当俄国舰队撤离的时候,还在东京湾的入口布设了水雷。
就在日本海军摧毁俄国海军第二太平洋舰队、赢得对马海战的胜利的几个小时之后。
对于不了解这场战争的详细情况的那些人来说,他们会感到好奇,弄不清那支袭击了日本帝国首都的俄国舰队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但是对于那些知道的人而言,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那是被日本海军困在旅顺的俄国海军第一太平洋舰队……
曾经被日本海军困在旅顺的俄国海军第一太平洋舰队。现在,它已经毫无声息的溜了出来,给了日本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们的首都被敌人的舰队攻击,一处重要军事设施遭受沉重打击,军人和平民的伤亡人数可能达到上千人——具体的伤亡数字仍然有待统计——还有水雷,虽然按照俄国舰队的规模,它们的数量不会太多,但是东京湾的入口相当狭窄,如果情报最终得到证实,这片水域的航运将会受到严重的影响,有可能暂时中断。
斯特潘?马卡洛夫海军中将策划了一次大胆的军事行动,接近疯狂的战术冒险。他没有按照预定方案与维佐弗特海军少将的疲惫不堪的远征舰队汇合,然后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而是在日本海军倾巢出动拦截他的援军的时候,在日本人的心脏部位捅了一刀。
虽然这种行为意味着他将被人们认为故意使用第二太平洋舰队作为诱饵换取自己的胜利,并因此遭到广泛指责和批评,还有可能被撤职,甚至遭到军事法庭起诉。
不过对他的指责也可能是对的,海军的战术家都知道维佐弗特海军少将的舰队必然会被日本人击败,它的目的地和航线都不是秘密。如果旅顺的舰队与它汇合,最终结果也就是同时葬送两支舰队,所以马卡洛夫海军中将完全有可能将它当做诱饵抛向对手,为自己争取一个逃离封锁的机会。
仅仅从军事的角度出发。他的计划具有相当的合理性,几乎无可指责——如果这真是他的计划——毕竟,一旦计划成功,就有机会保住俄国海军最后几艘战列舰。
它只有一个问题,马卡洛夫海军中将恐怕并未告诉维佐弗特海军少将他的作战计划。部分是技术原因:想要通过无线电联络海上的舰队依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正常情况下,那些设备都不能正常工作;还有部分是人的因素:维佐弗特海军少将愿意充当诱饵的可能性极低。
虽然他最后的表现简直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勇士。
所有这些因素无疑导致海军中将的计划存在一些可能致命的疏漏:他没能赶在对马海战结束之前袭击东京,甚至他本不应该袭击东京。如果他的舰队直接航向符拉迪沃斯托克,日本人将不可能再拦住它,然而现在,海军中将暴露了自己的踪迹,如果联合舰队的动作足够快,就够在津轻海峡彻底解决俄国人仅剩的主力战舰。
“但愿联合舰队的力量没有被维佐弗特海军少将消耗得太多。”秦朗一脸不情愿的的叹息道。他已经看完通讯部门送来的那份简短的紧急报告的正式版本,并且很不喜欢马卡洛夫海军中将的军事冒险。它导致现在的局面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东京事件毫无疑问将会削弱联合舰队赢得对马海战胜利带给美国投资者的信心,也就意味着他要承受更多来自东部的盟友的指责和压力。
尤其是那些犹太人,他们巴不得明天就听到俄国人战败投降的消息。
虽然俄国人距离战败也没有太远——整体来说,马卡洛夫海军中将赢得的只是一次战术胜利,对于整体形势毫无帮助:他的援军已经全军覆没,旅顺要塞岌岌可危,而北方的俄国陆军因为指挥官无能和补给不足早已陷入困境,一旦日本军队结束南方的战斗,就能将俄国人彻底赶出中国。
但这是将来的事情。秦朗暗自叹息道。而现在,既然俄国人还没有失败。他就需要一些有关日本人的好消息,用来解决马卡洛夫海军中将给他制造的小麻烦。
“也许我们可以向日本人提供毒气炮弹?”瑞切尔提议到。她是得到俄国舰队炮击东京的消息以后匆忙赶到秦朗的办公室的,仅仅比奥康纳早了不到一分钟。
就跟秦朗一样,瑞切尔也能看到俄国舰队的军事冒险给他们的计划造成的麻烦。而她想到的第一个解决方案,就是将那些她曾经竭力向俄国人推荐、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获得订单的特殊弹药出售给他们的敌人。它看上去是一个很好的方案,而且可以让某些俄国人深感后悔。
也许。
她还不能完全肯定。
不过那是无关紧要的枝节问题,重要的是,将炮弹出售给日本人。瑞切尔看着秦朗,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不过实际上她注意力放在易水身上——只要能够看到足够的利益,秦朗就会欣然同意她的建议,但是易水可能因为别的原因提出反对意见。
比如……
“我不同意将毒气炮弹出售给日本人。”易水已经开始反对了,“一旦日本军队使用它们,必然会使平民出现大量伤亡,可能有上万人甚至更多,这是不可接受的。”
瑞切尔对着秦朗和奥康纳露出一个“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无奈表情,并将准备好的答复抛了出去:“把毒气炮弹出售俄国人或者日本人不会有任何区别。对于当地平民来说,俄国人和日本人都是野兽,几乎一样邪恶和危险。而你并没有反对我把毒气出售给俄国人。”
是的,他没有!瑞切尔仔细回忆着在洛杉矶与俄国公使进行秘密会谈时的每一个细节,从头到尾,易水始终保持沉默,没有流露出一点想要阻止她的意图,给她留下了一种即使他不赞同、也不反对的印象。不过,这很有可能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可能像现在一样反对将毒气出售给俄国人,以免它对平民造成伤害,就好像他用相同的理由反对秦朗将他的那些恶心的小玩意儿——那些能够造成受害者伤残但是不会致命的地雷——出售给国人,并因此被秦朗气了个半死。他最后没有发表反对意见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不像在公众场合与她争执。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个傻乎乎的俄国公使一开始就没有接受她的提议,信心十足的认为那些灰色牲口能够像摁死一只小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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