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从东海岸到西海岸,美国的所有地区都陷入悲痛之中,人们自发组织起来,以各种方式悼念遇刺身亡的前任总统,各个国家的外交机构与使节也代表自己的国家元首和政府,向美国政府致以诚挚的哀悼和慰问……
在太平洋的东岸,威廉麦金利成为了一个焦点,所有活动的中心。
但是,在这片浩瀚的海洋的另一侧,除了那些应该关心他的部门、组织和个人,并没有多少人把注意力集中到麦金利的身上:大清帝国的皇帝和他的官僚更多的忙于应付国内不断发生的反对铁路国有政策的抗议活动和反政府组织制造的骚乱,而对于东京——以及遥远的圣彼得堡——来说,正在辽阳一线进行着的、已进入白热化的战略性决战,才是它最关注的事情。
同时,这场会战也是俄国陆军雇佣的umbrella雇佣兵最关心的事情。每一个人都已意识到,他们很快就会得到参加战斗的命令,与日本军队进行面对面的交火,然而这是一个他们不愿意执行的任务。
无论按照umbrella的交战准则还是雇佣兵们的个人经验,一场有三十万军人参加的大规模战斗绝不是一支小规模的雇佣军可以参与的,即使他们装备着装甲汽车,但是在野战炮兵的毁灭能力面前,这些只拥有几毫米的、与鸡蛋壳没有太多差别的钢铁外壳的战争机械被还原为一堆燃烧着的废铁仅仅是一个时间问题。作为操纵者,他们的生存机率不会比步兵更高,甚至还有可能更低——至少步兵可以给自己挖一条战壕或者一个散兵坑。
换句话说,“参加战斗”和“自寻死路”是同义词。
不幸的是,他们不能拒绝俄国人的命令:作为推销装甲汽车的一种手段,圣彼得堡得到五角大楼的授权,可以派遣雇佣军参加一些小规模的、不超过营级的战斗。合同的条款写得很好,雇佣兵们似乎仍然拥有足够的保障,但是,第一。只有上帝才知道俄国人会不会严格遵守它们,第二,也只有上帝才知道一场战斗的规模是不是仅仅限于营级。
一场开始的时候仅仅是营级规模的战斗在它结束的时候很有可能演变为上万人的激烈交火。
每个雇佣兵都记得那句话,在战场上。意外随时有可能发生。
这是一个让人沮丧的事实,而当雇佣兵们更进一步的想到将要与自己协同作战的是那些懒散、嗜酒、总是盗窃发动机的冷却液充当伏特加的替代品、而且基本没有与装甲汽车协同作战的经验的“灰色牲口”,他们就对自己的前景彻底丧失了信心。
雇佣兵们只能自己采取行动挽回一部分局势,比如,用沙包加强装甲车的防护能力——尽管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聊胜于无的措施,最大的用途只是自我安慰——但是,在他们做这件事的时候,仍然有一些问题是他们极为担心的。
炮火支援,这是其中的一个。
“我十分怀疑,当我们投入战斗的时候,俄国人的炮兵会把炮弹砸到我们头上。”巴茨毫无顾忌的表达着他对俄国军人的不信任,将沙包的袋口扎紧,然后抛给站在发动机罩上的同伴。
这个正用绳索将沙包固定到装甲车外壳上的雇佣兵暂时停止了动作,冲着巴茨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前提是。我们能够得到俄国人的炮火支援。”
巴茨扬起头,想了一会儿,然后长长出了一口气。“你说得对,也许我们根本不会得到俄国人的炮火支援,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但是我开始担心了。”车组的第三个成员加入谈话,“没有炮火支援,我们靠什么打垮日本人?”
“也许他们会被这些机械怪物吓住,然后落荒而逃,就像袭击俄国人的铁路的中国土匪那样。”
“第一次,他们可能会被吓跑。第二次和第三次,也有可能。”他挥舞着工兵铲,争辩到,“但是最后。日本人会留在原地与我们交火,尤其是当他们意识到这些机械怪物并不是坚不可摧的时候。”
“即使变成那样,也比我们被友军的炮火轰上天好得多。”巴茨在“友军”上面加重了语气,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嘲讽。
不过他没有看到预期的结果,他的同伴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我们可能会被俄国人的炮火轰上天,但也可能不会——事实上。我认为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比前一种大得多。如果仅仅因为我们有非常微弱的可能受到俄国人的炮火的伤害就放弃炮火支援,这是极不明智的想法。”
“你怎么看?”巴茨把头转向另一个同伴。
“我的看法是,不管我们能不能得到俄国人的炮火支援,我们始终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打赢战斗。”他突然提到音量,催促到:“沙袋!”
“是,沙袋……”巴茨突然停止了动作,不管是手上的,还是嘴上的,就好像被石化了一样,完全凝固了,一动不动。
他的异常反应把两个雇佣兵吓了一跳。他们交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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