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维佐弗特海军少将[注]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最开始,他打算不去理会这些扰乱他的睡眠的噪音,但它一直响个不停,仿佛他不去开门就不会停止。愤怒的少将不得不离开温暖的被窝,咒骂着,拉开了房间的门。
“什么事?”他问到。不过,当他看到舰队参谋长、两名作战参谋和“列特维赞”号的舰长整齐的排列在他的副官的身后的时候,他果断的把这个问题变成了:“我们遇到了什么麻烦?”
“瞭望哨在我们的前方右侧发现一支舰队,距离十四海里,正在靠近。”参谋长回答。
“舰队?”
“可能是日本人的舰队。”
参谋长用了一种谨慎的描述,“可能”,尽管谁都知道,在远东,他们有可能碰上的只有太平洋舰队、皇家海军远东舰队和日本的舰队——但是,如果对方是太平洋舰队,或者皇家海军远东舰队,哨兵一定会在报告里面说明;而且它们全都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刻出现在关岛附近——否则舰队在关岛进行补给的时候一定会得到通报。
只有日本的舰队,有可能偷偷摸摸的跑到这里,而且不把它的海军旗和国旗挂出来——然而这个推论也就意味着……
敌对行动,战争。
维佐弗特海军少将的脸变白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他是一个缺乏主见的人,就像俄罗斯帝国的大多数将军和官僚,习惯听从和机械的执行圣彼得堡的命令而不是自己考虑。但是现在,圣彼得堡没有给他命令,没有告诉他应该怎么处理现在的局势,尽管谁都知道俄罗斯即将与日本开战。
毕竟,只是“即将”,两个国家既没有正式宣战也没有断绝外交关系,战争还没有取代和平,如果贸然的对日本海军的行动采取武力反击。那将会造成许多完全不必要的麻烦。
维佐弗特不想惹上那些麻烦。
他的参谋长非常了解他的忧虑,而且也有解决它们的办法——同时这个办法又是对舰队有利的。“指挥官,我们应该发出警报,命令全体水兵进入战斗位置待命。给所有火炮装上炮弹,把备用炮弹和药包补充到位。”他建议到,“如果日本舰队离开,我们解除警报,如果日本舰队向我们开火。我们就轰掉它。”
“如果走火怎么办?”维佐弗特问。
“如果是我们走火,那是一个意外,如果是日本人走火,我们依然轰掉他们。”参谋长解释到,既是对维佐弗特,也是对身边的“列特维赞”号的舰长。“把这个意思告诉我们的水兵,让他们明白,我们绝不会第一个开火,但是当我们开始射击,就要让日本人知道什么叫做爽。”
他把“第一个”咬得很重。因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他的目地是什么。维佐弗特点了点头,宣布:“就这么办。发出战斗警报。”
命令被执行了,警报很快在舰队的每条战舰上回荡起来,水兵一边诅咒他们可以诅咒的所有对象,一边奔向他们各自的战斗位置。没过多久,所有火炮都按照参谋长的建议装上了炮弹,待发炮弹和发射药包也被送到它们应该到达的地点。
然后这些信息从舰队的每艘战舰的每个岗位反馈回来,最终被送到已经登上舰桥的维佐弗特的耳朵里面。
“我们已经就绪了。”
“很好……我希望不会出乱子。”仍然担忧的补充了一句,海军少将举起望远镜,看向日本舰队的方向。
“日本人怎么样?”他问。
“四艘战列舰。两艘装甲巡洋舰,至少五艘巡洋舰。”参谋长回答,“我们碰上的是日本海军的第一舰队。”
“我想知道他们有什么动作。”
“暂时没有动作。”参谋长接着说,“但是。指挥官,我们在这里碰到日本人的主力舰队绝不会是意外,它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也许你是对的,上校,但是日本人还没有向我们开火。”维佐弗特摇着头,说:“我们必须等待。”
等待。让时间一分一分过去,而日本的舰队也在不断逼近,两支舰队的距离缓慢的缩短到了不到七海里。舰桥上的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就要进入主炮的射程了。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战列舰的舰长说。
维佐弗特没有理会他。
就好像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舰长继续说到:“或许我们应该改变航向……”
“将军。”一名军官插了进来,“瞭望哨报告,日本人的巡洋舰已经脱离编队,改变航线并且正在加速。”
“日本人的战列舰?”
“仍然保持航速和航线。”
维佐弗特将视线转向了他的参谋长。“上校?”
“我的看法是,日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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