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就在冲着他打手势,还有嚷嚷,“不要那么做”、“不要那么做”,几乎都想冲上前去阻止他,然而那个孩子既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也许他听到了,或者看到了,但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接受这些警告的打算。
太糟糕了。这或许是整个战斗中唯一值得记述的情节,然而拉特兰却不知道是否应该将它告诉读者。
对于他来说,想要如实的记录这个悲剧,实在太困难了。
他叹了一口气。“我确实很难过。不过,这不完全是你们的责任。”
“这就是战争,拉特兰先生,它永远不会适应你,只有你主动适应它。”马库斯安慰到。
“我宁愿这个世界上没有战争。”
“关于这个愿望,我得承认,它是美好的。但是不会实现。”
“那只是你的看法,马库斯。”拉特兰相当清楚,像马库斯这样的来到这儿培训抵抗组织的士兵的志愿者,要么喜欢战争和冒险。要么把战争当成职业,他们不愿看到战争消失,因为一旦战争消失,他们就会失去生活里的唯一乐趣或者失去唯一可以从事的工作——在关于战争的问题上面,他们两人绝不可能达成共识。
他不愿意进行一场无谓的辩论。而且可以肯定,马库斯也不愿意进行辩论。他将目光投向别的地方。在他沮丧以及与马库斯交谈的时候,抵抗组织的士兵已经把幸存者——不管他有没有受伤——驱赶到一起,此刻,几名下级军官正在一个一个的向俘虏提出问题,然后根据他的回答指示士兵将他赶到另一边。
拉特兰注意到,那些回答了问题的俘虏被分成了几个相互独立的群体。他疑惑的问:“你们的人在做什么?”
“我们正在对俘虏分类。”马库斯回答,“日本人,罪行严重的亲日份子,罪行轻微的亲日份子。以及自己并非亲日份子但是与亲日份子有关系的人员,比如他们的亲属和仆人,我们会把这些人分开,然后进行处理。”
“处理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马库斯停了下来,他知道没有必要进行解释了。
下级军官的甄别工作已经完成,士兵们立即进入下一个步骤。他们将几个显然是日本人的俘虏赶到路边,强迫他们跪下,然后一名带着红色袖章的军官走上前宣布了什么——拉特兰没有听清,但可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意思,因为几个日本人开始高呼口号——最后。一名下级军官走到这些俘虏的身后,掏出手枪,对准他们的后脑,一个接着一个把他们全部打死了。
“以上帝的名义!”拉特兰叫起来。提出抗议,“这些人已经放下武器,是战俘,你们不能处决他们!”
“他们不是战俘,是战犯,必须为他们侵略行为付出代价。”马库斯回敬到。“至少我们的法律是这么认定的。”
拉特兰愣了一下,接着喊到:“就算法律是那么写的,你们也应该首先进行审判!”
“我们的军法官已经宣判了,日本战犯,有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马库斯的神态非常轻松,“我们的执法程序是无可挑剔的,拉特兰先生。”
“才怪。”拉特兰说,“你们甚至没有给这些人一个辩护的机会。”
“这里不是美国。我们不会把时间和资金浪费在一场美国式的,花费几年时间和数万美元才能得到一个不确定的结果的审判上面,不会给这些战犯聘请律师,看着他和我们的律师在法庭玩文字游戏,等待陪审团讨论。”马库斯不无嘲讽的说,“对了,在美国,公诉方还得承担犯人的食物和住宿费用,但是我们不会。”
“你在嘲讽美国的司法制度?”
“我只是在陈诉美国和我们的司法制度的差异。”
“我会在我的文章里详细记述这件事,把真相告诉我的读者。”拉特兰的身体开始哆嗦了。
“你可以报道全部真相,拉特兰先生。”马库斯笑起来,“这样日本人会知道,他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然后认真考虑以后的行动。”
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他的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拉特兰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剩下的那些战俘身上。“那么他们呢,你们也会在这里宣判,然后把他们全部处决?”
“不。我们会把他们带到最近的城镇,举行一次所有人都可以旁观的公开审判,判处罪行严重的亲日份子死刑,然后立即执行。”马库斯回答。
“那些罪行轻微的亲日份子呢?你们不会释放他们,对吗?”
“公开审判结束以后,他们会被送到艰苦的地方进行劳动改造,保证他们能够深刻的反思自己的罪行。”顿了顿,马库斯接着说:“为了我们的人民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严厉的惩罚和警告是必须的。”
“你认为这些警告会产生效果?”
马库斯将目光投向北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拉特兰先生,这些警告非常有效,有的人已经惶恐不安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