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朗刚走进他的办公室,奥康纳便跟了进来。他的表情让秦朗觉得他有一个非常严重和紧急的麻烦——奥康纳确实有一个麻烦,而且他的直觉十分清晰的告诉他,它是秦朗带来的。
只有他才会那么做。
“是你派人把那位中国总督干掉了?”
“什么?”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秦,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奥康纳说,“密谋份子制造的爆炸没能杀死他们的目标,但是有人帮助他们完成了任务,用步枪在他的脑袋上打了一个洞,从距离现场很远的地方。你知道吗,这件事让我想起了雇佣军的狙击手,还有你特意挑选出来干湿活的那批雇佣兵,最后,你正好又需要一个宣传材料……”
秦朗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事先知道密谋份子不会取得成功,所以安排了一个杀手作为他们的暗杀计划的备份方案?”
“是的。不要告诉我,你对那些一直被你称为蹩脚的密谋份子的家伙有信心。”
“是的,我对他们没有信心,但是不等于我会派人帮助他们完成任务。你知道,那些密谋份子没有与我们签合同,这意味着他们不会为此付钱。”
“也许你决定免费帮他们一个小忙,为了更大的利益。”奥康纳拉过一张椅子,在秦朗面前坐了下来,用一种非常严肃认真的语气继续说到:“听着,秦,这绝不是一个好主意,如果让人发现我们既做杀手生意又承担安全服务,我们就会有很大的麻烦。客户们会把这看成我们在将来勒索他们的方法……”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瑞切尔突然冲进了办公室。
一瞬间,房间里的两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无所畏惧的迎着他们的目光冲到秦朗面前,用力拍了一下办公桌,质问到:“是你派人把那个中国总督干掉了?”
秦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奥康纳,摊开双手。极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是我派人干掉了那个倒霉的家伙?”
“因为你确实会那么做。”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到。
“有趣。”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人,然后在嘴角边挤出一个微笑,“不过,显然你们还不知道。凶手已经被抓住了。”
奥康纳和瑞切尔交换了一个眼色。“是谁?”
“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叫做史坚如。有人向当局提供了消息,警察在一艘开往香港的渡船上把他抓住了。”
“怎么抓住他的?”瑞切尔在奥康纳旁边坐下,一脸关切的问到。
“他的叔父向当局提供了消息。”秦朗耸了耸肩。
“难以置信。”
瑞切尔不知道——当然秦朗和奥康纳也是如此,一无所知——在秦朗了解的另一个时空的历史里。史坚如的叔父同样是导致这个年轻人被捕的原因:他向当局提供了可靠消息,把自己的侄子送上断头台。
一次,又一次。
只不过,既然没有人清楚这段历史,也就没有人发表更多感慨。即使是瑞切尔,也很快从一场家庭悲剧中解脱出来,重新回到重要的问题上。
“能够确认是这个人吗?”
“他以他的名字租了一幢靠近总督府的房子,当局在那里找到了地道的图纸、挖掘地道的工具和地道的入口。”秦朗说,“还有少量武器,包括一支精选型predator步枪。”
“精选型predator步枪?”瑞切尔再次感到了意外。“这种步枪我们只生产了两千支。”
“而密谋份子至少弄到了两支。”
“两支?你刚才说——”
“警察只找到一支步枪,但是有两套包装。”秦朗解释到,接着说:“我已经指示哈特曼和王振清查他们的销售记录,如果清政府需要,我会考虑向它提供记录。”
瑞切尔和奥康纳都没有对他的安排提出异议——它只是一个例行手续。他们关心的是暗杀事件本身。警察在那个年轻人租借的房屋里找到的东西还不能代表事情的真相,或许是他挖掘了地道,也是他安放了炸药并且引爆了炸药,但他会是一个合格的枪手吗?或者说,密谋份子中间存在那么一个能够在远距离射杀目标的枪手吗?
疑点仍是存在的,秦朗暂时不能洗去他的嫌疑——以及umbrella集团的嫌疑。
奥康纳抬起头。“那个年轻人的供词是什么?”
“你的问题真的把我难住了。肖恩。”秦朗摇摇头,“负责审讯的是广州的警察,不是我们的人,而且坦率的说。我不认为那个年轻的暗杀者会招供。”
“不会,还是不能?”瑞切尔问。
秦朗又笑了。“一个只有二十一岁的密谋份子,瑞切尔,肖恩,我们应该很了解这个年龄的年轻人,他们通常都很顽固。执着于他们的崇高理想和伟大事业,愿意承受各种艰苦,甚至甘愿为此牺牲自己。”
奥康纳知道他想说什么。“就像易水?”
“我必须指出,易水一点也不固执。”瑞切尔抗议到。秦朗的暗示令她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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