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是的。威尔逊先生,我知道那里的全部秘密。”
“能告诉我吗?”
“请等一等。”梅塞施米特说,“我可以把秘密告诉你,威尔逊先生,但是,我来这里是为了和你交换信息——自己知道而对方不知道的那些。我可以告诉你五十一区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什么?”
“让我想想……”威尔逊陷入沉思。他能用什么交换梅塞施米特掌握的信息?肯定不是其他人的那些,也不能用秦朗出现在拉斯维加斯以后的秘密——这些都很容易查到,尤其是一个可以查到五十一区的秘密的私人侦探。威尔逊甚至弄不清楚梅塞施米特还没有哪些秘密没有查到,也许他只是欠缺秦朗的神秘过去,可要真是这样,那就太糟糕了,因为他绝不会说出五十一区的事情——然而现在,那就是他最想知道的消息。
威尔逊决定采用试探战术。“你去过远东吗,布朗先生?”
“没有。”梅塞施米特摇头。
“我可以告诉你秦朗在远东做了哪些事情……”
“如果你打算说秦朗的雇佣军在马尼拉使用毒气对付西班牙人,我认为这不算一个可以用来交换的信息。”他提醒到。
“好吧,”威尔逊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换了一种战术,“不过,布朗先生,你说你知道五十一区的秘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而且是你主动要求与我交换信息,因此你得拿出诚意。”
“我感觉你知道的秘密没有我认为的多。”梅塞施米特刺耳的说到,但实际上,他现在还不能肯定这种判断,也许威尔逊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信息,但也许他是在使诈,想用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多的收获——他是记者,而记者总是狡诈和不可信任的。梅塞施米特仔细考虑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先说,告诉你一部分信息。然后你告诉我一部分信息,然后我们再交换剩下的。”
不管怎么说,今天,凯文威尔逊都会迎接死亡。让他赚的便宜不算什么。梅塞施米特想着,等着威尔逊考虑他的建议。
他没有考虑很久。“同意。”威尔逊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隐藏了自己的紧张。“你可以开始了,布朗先生。”
“秦朗在五十一区开办了一所间谍学校。”
“间谍学校?”威尔逊愣了好一会儿,“你没有开玩笑吧。布朗先生。”
“你认为我像在开玩笑么?”梅塞施米特反问。
“我的上帝!”威尔逊叫起来,“你的消息更进一步印证了我的推断。”
“你的推断?什么推断?”
然而梅塞施米特的问题被威尔逊忽略了——并非有意,只是他已经完全陷入一种莫名的冲动,难以言喻的兴奋。他撇下梅塞施米特,一头扎进搜集来的那一大堆资料,在里面反复寻找着,不时将一些东西抛到一边,最后找出一个日记本。
“我在中国待了十个月,仔细研究了这个国家的历史。”他挥舞着那个本子,“中国的历史是让人惊讶和畏惧的。你必须明白,中国人进行了几千年的战争,都是失败的战争,但他们总是依靠同化和适应的方式,消灭了自己的征服者……”
“这好像与我了解的历史有所差别。”
不管他有什么要说,威尔逊都不想被打断,尤其是被一种肤浅的看法打断。“你了解的历史?布朗先生,你根本没有去过中国,你能了解到什么?那些中国人,你知道他们的想法吗?当然。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们是伟大的——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观念——但是没有得到世界的领导权,所有人都想摆布我们。这就是他们的想法,那么他们想做什么?很简单。获得世界的领导权。而且中国人拥有遍及全国的秘密社团来贯彻和实施这个远大目标,就像义和团,但比它更隐秘,比它更睿智,所有这些秘密社团都受到隐藏在竹林里的智者领导……”
“是啊,是啊。”梅塞施米特忍不住了,“我们也认为犹太人有个秘密社团,想要统治世界,已经暗中运作了一千多年。也许我们可以让犹太人和中国人进行一场全面战争,既然他们有相同的目标。”
威尔逊没有理会这次打断,装着没有听到那些冷嘲热讽。“……你知道中国人怎么实施他们的计划?那些智者分配区域,让来自中国不同地区的人尽量往一个地方去,以便在未来可以在当地用同一种方言谈话,建立同乡会——布朗先生,所有中国人的同乡会,都是间谍基地,中国人在那里聚会,一起唱歌,一起畅谈自己的伟大的民族。这些人第一次为他们的帝国效劳,都是经过二十到三十年以后。所有这段时间,他们只是躲在角落兜售破烂,学习语言并且适应环境。”
疯了。梅塞施米特评论到,右手伸进口袋,握住里面的玻璃瓶——它装满了乙醚。不过最后,他决定再等一会儿。
就是在他决定的这段时间,威尔逊还在滔滔不绝的阐述他的阴谋理论。“……不过,在美国,中国人的行动遇到了挫折。尽管没有意识到他们的阴谋,但我们的国会通过了《排华法案》,把绝大部分中国人赶了回去。因此,那些隐藏在竹林里的智者修改了计划,派遣了一个新的执行者,就是秦朗,学习和模仿我们的习惯,伪装成我们中的一个,然后加上一点必要的牺牲,打入我们,在我们中的某些短视的商人的庇护下逐步积蓄他的力量,以便最后颠覆我们的世界。我们都知道,他已经把那些因为失去同乡会领导而变得不知所措的中国人重新组织起来,训练成军队,而你又发现他在暗中培养间谍。很显然,这是为了更加隐蔽的搜集我们的情报……”
这种说法倒是有些道理,也很有趣,并且有利用价值。梅塞施米特想着,顺着威尔逊的发言,问到:“这么说你已经查到了秦朗的背景和历史……你已经掌握了确切证据,是这样吗?”
“不。”在这一刻,所有的激动,所有的兴奋,全都消失了,沮丧取代了它们,“没有证据,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秦朗的过去完全隐藏在迷雾之中。这只是我的推论,但我相信它是真的。”
“只是推论?”梅塞施米特还没有完全失去信心,但就快了,“意思就是,你告诉我的只是你的妄想?”
“这不是妄想!”威尔逊被那个词激怒了,“你根本就不明白,这是事实!历史上已经有许多人提醒我们警惕黄祸,最近的一位是威廉二世皇帝!上帝啊,我第一次发现他是多么睿智。”
让那个自封的伪帝见鬼去吧,德意志的皇位永远不属于普鲁士野蛮人!梅塞施米特也被激怒了:他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结果停到的只是一堆废话。不管威尔逊是不是真的没有找到秦朗的秘密,他已经受够了。
永别了,凯文威尔逊。
一个小时以后,umbrella公司的专用码头。
“你迟到了,弗雷德里希。”菲斯伯恩皱着眉毛,盯着怀表的指针,“是什么让你耽搁这么久?”
“我被迫听了一个疯狂又可笑的故事。”梅塞施米特耸了耸肩,把一个旅行箱交给菲斯伯恩。“东西都在这里。人在油桶里面,就在马车上。让你的人小心一点,它很重,我已经灌了水泥。”
“当然,我明白。”菲斯伯恩接过旅行箱,把它交给一名特工。“把它丢进锅炉,然后把油桶装上船。”他吩咐道,又转回来看着梅塞施米特,“然后,你就要启程去远东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去那里。”
“因为战争。”说完,梅塞施米特离开了。
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码头以后,一个曾经受过他的训练的特工——就是那些穿着黑色套装,白色衬衣,戴着黑色手套和墨镜,而且打红色领带的光头——也来到码头,当然,他也就更加不清楚,菲斯伯恩向这个特工提了一个问题。
“告诉我,威尔逊先生对弗雷德里希说了什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