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
“既然你完全不能相信他,那么继续与他合作也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陈天华提醒到,“信任,哪怕只是有限度的信任,是整个合作的前提,否则我们将在互相猜疑和防备中首先耗尽自己的力量。”
当然,对于秦朗来说,他被耗尽的仅仅只是他的热情——如果他有热情的话——以及对他们的信心。但他的计划不会受到实质性的影响:凭借他的力量,他可以很容易找到新的合作者。
比如,一位几年之前曾经碰了一鼻子灰、但仍然没有放弃与他建立联系的医生。据说这位医生正在尝试获得美国的国籍,因为他认为,只有变成美国公民,才能让秦朗相信他们具有很多共同点,然后转而支持他的事业。
毫无疑问的是,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不管是对他的事业,还是对中国的未来,都是如此。
当然,尽管还谈不上大公无私,但章炳麟并不在意他的事业问题,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果断的放弃它。但他不能放任那位医生取代他的位置。
因为那位医生显然不像他这样,在从事他的事业的时候还能够保持一些原则:一个在中国与日本进行战争的特殊时期,竟然要求日本政府提供军火援助,以便他可以在中国南方发动武装暴动的人,显然是谈不上原则的。
如果让他取得成功,成为秦朗的支持对象,那么,无论秦朗的真正意图是什么,解救并且振兴中国还是将中国变成美国的殖民地,取得成功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有任何阻碍。
所以,如果仅仅因为他自己的猜测,导致他与秦朗的合作关系破裂,并让那位医生成为他的下一个支持对象,那将意味着一个严重的错误;不过,如果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完全正确,与秦朗分道扬镳也就没什么值得可惜的了。
“前提是,你能够证明你的猜测。”陈天华最后一次提醒到,“我的看法仍然是,与其你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把你的怀疑和问题提出来,要求秦朗回答。当然,他有可能再次说谎,但如果你真的上当,那也只是你自己的问题。”
“……也许你说得对。”章炳麟仍在犹豫。
“与以前相比,现在你的顾虑太多了。”陈天华叹息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许我们与秦朗进行合作真的是一个错误,得到了物质上的大力援助,但把以前的锐气全都耗尽了。”
章炳麟注视着他,没有说话。不过,他终于决定,他应该与秦朗进行一次真正谈得上开诚布公的交谈。
当然,即使他决定这么做,但是,想要见到秦朗却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很忙,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有许多重要的人物等待与他会面——或者他正等着与某个地位更加显要的大人物会面。在这种时候,想要与他见面必须提前预约,让秘书安排次序,然后耐心等待几天或者一个星期,甚至更长一段时间。
尽管他的心情非常迫切,但章炳麟仍然只能接受这个程序化的安排,向秘书预约并且等着轮到自己,而不是直接冲进秦朗的办公室。
“我给你安排的会见时间是在三天后。”秘书对他说,“你很走运,老板将要启程返回北方,因此要求我不要在最后一天安排任何会面,但你是例外。”
“例外?”
“是的,例外。”秘书回答,“老板的吩咐,你和你的几位朋友都有优先权,如果不是因为排在你前面的人已经等得太久,让你插队会让他们非常生气,我可以直接把会面安排在十分钟后。”
章炳麟保持沉默。特权阶级,至少在这一点上看,秦朗对他的态度还很不错——尽管他的安排对其他人来说并不公平。只不过,特权并不能打消他对他的真正意图的怀疑,相反使它变得更加强烈了。
只是他还需要等待三天,然后,而且仅仅只是有可能,消除怀疑或者证实它。
还有三天。
章炳麟第一次觉得,时间的流动速度有些缓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