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是他的学生,秦朗在五十一区秘密培养的间谍。
梅塞施米特一点也不想他的学成穿成现在这副样子。他的眉毛皱起来,然后问:“都拍下来了?”
“是的,长官。”
他点了点头。“现在他是你们的了。”
“你不与我们一起行动么,长官?”另外一个黑衣人问。
“虽然我很想在一边看着,但我又不希望一位老朋友憎恨我。”当然,这只是一个借口,他并不在乎格雷汉姆的想法。只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位朋友需要拜访。“而且我还要去见一位从柏林来的老朋友——尽管我知道,他一点也不想看到我。”
毫无疑问。那又是一次让当事人很不愉快、最后还会付出巨大代价的访问。在梅塞施米特的间谍生涯里,他有许多“朋友”,这些人无一例外的不愿意再看到他、甚至不愿意再听到他的声音。然而现在,在格雷汉姆遭遇不幸以后。他们中的另外一位即将步上后尘。
不过,卡尔-海因兹李斯曼暂时还不知道他已经被恶狼似的梅塞施米特盯上了——就像格雷汉姆,他同样不知道他的“老朋友”正在广州湾活动。因为如果他知道,李斯曼绝对会要求他的上司将自己弄到其他地方去,理由是他有生命危险。
格雷汉姆是梅塞施米特的旧同事。所以他不担心自己会被干掉;但李斯曼是梅塞施米特的对手,而且是普鲁士人,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就变得很不乐观了。
但他还不知道。当梅塞施米特一点一点向他逼近时,李斯曼还在旅馆的房间里与他的同僚接头,交换各自找到的情报。
“所有迹象都表明美国人会直接占领菲律宾,帝国的军队没有机会……”
“对此我表示怀疑,娃娃脸。”一个长得一张非常日尔曼的方脸的间谍打断正在说话的那个长了一张娃娃脸的间谍,“美国陆军”——他的嘴唇翘了起来,挤出一个冷笑——“还没有抵达广州湾。没有陆军,美国人不可能占领菲律宾。”
“娃娃脸”鲁道夫米蒂格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的同僚。讥讽到:“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注意这里有一支规模达到一万四千人的美国雇佣军,克鲁平斯基先生?”
沃尔特克鲁平斯基立刻反唇相讥。“难道你以为美国人会使用雇佣军而不是正规军与西班牙军队作战,娃娃脸?”
“显然你没有看见到一些显而易见的事实,”米蒂格继续讥讽着,“美国政府已经两次使用那支雇佣军,法国人也使用过一次,阿比西尼亚人击败意大利人时那支雇佣军依然在场——所以我的看法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入侵菲律宾并不是以前那些武装游行似的‘军事行动’,或许你以为美国人都是傻瓜,但我不这么认为。”
“我从不认为美国人是傻瓜,但波兰人是。”
“我不是波兰人。”
“但我没有说你是波兰人。你这个有一个波兰姓氏的蠢货。”
“娃娃脸……”
“你们两个就不能停止争吵么?”终于,在意识到争吵不可能自己平息后,李斯曼不得不打断两位同僚。他的声音极其严厉,但脸上却是一副苦相。“我们正在工作。能不能暂时把你们的私人矛盾放到一边?”
“卡尔,不是我引起的争吵!”克鲁平斯基叫起来,“是娃娃脸的错。”
“我只是在陈诉一些事实。”米蒂格寸步不让。
“够了!”李斯曼制止了克鲁平斯基开始新一轮争吵的企图,同时暗自后悔违反规定将他们叫到一起——按照规定,间谍应该独自活动,单线联系。但在广州湾。因为美国人并没有反间谍机构,而且这里又是秩序相对混乱的租界地区,间谍们也会在任务比较棘手时将自己知道的同僚召集起来,利用集体的智慧寻找线索。
但有些时候,这样做也会适得其反:当两个关系很不融洽的人凑在一起,事实上也就没有什么智慧可言了。
李斯曼决定立刻结束这次会面。
“鲁道夫的情报符合已知的事实,”他总结性的说到,“但我们需要更多证据。在一个如此重要的军事行动使用雇佣军并不符合逻辑……”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发言。
“是谁?”
“服务员。”声音有点熟,不过李斯曼想不起是谁的声音……也许那就是服务员的声音。再仔细想想,他确实不能将服务员的声音对应到具体的个人、但又感到熟悉。
不过仍然不能掉以轻心。他示意米蒂格和克鲁平斯基保持戒备,接着问:“有什么事?”
“卡尔-海因兹李斯曼先生?有一封柏林发给你的电报。”服务员回答。
柏林的电报……新的指示?李斯曼还在犹豫,一封电报已经从门缝里塞了进来。“我把电报从门缝里塞进来了,先生。”
这算哪门子的服务员?不过,想要在一家廉价旅馆找到一个尽职的服务员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李斯曼苦笑着,向两位同僚摇了摇头,让他们取消戒备,然后站起身走到门边去拿那封电报。
然而就在他的手接触到那封电报的一瞬间,伴随着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接着是枪声和一个危险份子的笑声。
“卡尔-海因兹李斯曼,你这个喜欢违反规定的家伙,”梅塞施米特向他的老朋友打招呼,“我逮到你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