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真是有趣的建议。”秦朗的手指在空中停了几秒,然后再次敲上办公桌,“不过……或许我们可以暂时把生意的问题放到一边,司徒先生,我很好奇,如果我接受你的建议,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秦朗是一个真正的商人。司徒美堂第一次完全明白这个评论的意思。但这是一件好事,至少他觉得这是好事,秦朗想知道他能够得到什么好处,他就把他将能得到的好处展示出来。
“致公堂的友谊。美国、南洋和国内都有我们的兄弟,如果秦先生有什么不方便亲自出面。或者力所不及的小麻烦需要解决,都可以交给我们负责。至少,我的安良堂可以负责。”
但秦朗似乎没有听到最后那句话,在那之前他就开始大笑了。“真是遗憾。你的条件缺乏足够吸引力。你看,在美国并没有什么我不能解决的问题。”
这几乎是一个事实。秦朗掌握着一支规模庞大的雇佣军,收买了大批警察和政府官员,与财团、政府和国会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还有一定社会影响力。他能够动用或者借助的任何一种力量都超过洪门。
即使最“弱小”的墨西哥黑帮,他们不但拥有大毒蛇武器公司提供的强大火力、具有人数方面的优势,而且不容易把人们的怀疑目光引到他的身上。
当然,他并非不需要洪门的友谊:在南洋和中国国内,他的力量还很弱小——甚至根本不存在。不过,既然他已经有了一个针对北美洪门的新计划,那么他就要装出一副不需要这种友谊的样子。
“至于南洋和国内,我个人认为,借助西方政府的力量或许更有效果。”
司徒美堂看着他,猜测这是否只是一种计策。引诱他说出对秦朗有力的条件,同时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秦先生。但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少一个朋友更好,而且洋人未必能靠得住……”
秦朗打断他。“任何人都可能靠不住,白人、黑人、华人,或者别的什么人。司徒先生,我相信你一定没有听过一句格言。”
“是什么?”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是纯粹的商人,只考虑实际的利益。不考虑其他。司徒美堂立刻明白秦朗的意思。他想了一会儿,想发表一个评论,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把皮球重新踢回秦朗的脚下。“那么。秦先生,你想得到什么好处?”
秦朗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现在,我们可以回头谈谈另一个问题,关于洪门的生意。”他在椅子里换了一个姿势,“首先我必须强调一点,我不认为我影响了你们的生意。如果你们的生意出现问题。那只是你们经营思路有问题。”
安良堂的大佬扬了一下眉毛。最开始,他有点生气,秦朗的指责显得毫无道理,但是很快,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指责确实具有一定正确性。是的,洪门的经营思路有一些问题,不管合法的生意还是不合法的生意,全都不适合整个组织继续发展。
但这是社会造成的结果。华人能够进行的合法生意很少:餐馆、洗衣房、旅馆、杂货铺,也有人开设武馆或者医馆,这些行业的利润都不高而且除了洗衣房,华人的店铺通常只有华人光顾;至于不合法的生意……妓院、烟馆、赌场,虽然有一些但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客户同样以华人为主,不但利润低于白人或者别的有色人种经营的相同行业,同时还要防备警察和白人帮派突然袭击,完全处于高投入低收入的状态。
所以洪门主要的非法收入还是收取保护费。
但是现在,因为秦朗的力量,收取保护费成了一个完全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者说得更严重一点,那是自杀。如果有人想收取秦朗的公司雇员的保护费,不管是雇佣兵的子弹、警察的警棍,还是监狱里白人或墨西哥囚犯暗藏的匕首,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甚至更多人的命。
洪门必须放弃这个生意,用另一个取代它。
“所以我很奇怪,你们为什么没有考虑一下改变经营项目。”
“秦先生,并非所有人都像你这样,不但富有,而且与美国政府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甚至可以左右国家政策。”司徒美堂回敬到。
“我没有能力左右美国的国家政策,只是稍微施加了一点影响力。”秦朗为自己辩解到,但毫无必要,也没有意义。因此他很快回到主要的话题上。“当然,司徒先生,如你所说,改变经营项目确实会有一些风险,但也不是不能做到,只是需要一些决心,而且……”
“什么?”
“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支持,多方面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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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关于司徒美堂大佬,官方评论如此:
1868年出生于广东开平的司徒美堂先生,与陈嘉庚齐名,是叱咤风云的爱国侨领,是中国致公党的创始人之一。
司徒美堂先生一生追求光明、进步,被誉为“爱国旗帜、华侨楷模”。正如何香凝女士为美堂先生撰写的墓志铭:“司徒美堂先生一生所走的道路,反映着国外爱国华侨自从鸦片战争以来所走的道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