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晚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平静下来,雇佣兵顺利占领村子并且俘获几乎所有村民——当两个小队开始进攻的时候,有一个越南人正在村子外面,而且在远离雇佣兵的一侧,因此他成功的逃走了。
雇佣兵们很晚才注意到这点。当那个越南人的老婆和孩子由于恐惧以及无法找到他们的丈夫和父亲而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哭闹,他们才意识到有人不见了,然而在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一个小时。
“那个越南人肯定已经跑远了。”马夏尔愁眉苦脸的说。
“确实。”范迪恩漫不经心的回答到。
“也许他会给我们带来一大堆反抗份子……不,一定会这样,每个越南人都和反抗份子勾结在一起,他能找到他们。”上尉更担忧了。
“确实。”指挥官依旧保持着漫不经心的态度。
“我们留在这里会非常危险。因此,范迪恩先生,我要求部队立即返回河内。”马夏尔要求到……确切的说,恳求,至少他的表情和语气更接近恳求,尽管他想表达的意见是一个要求。
但范迪恩却耸了耸肩。“我不会让部队冒险在黑夜里穿越丛林,我们就待在这里,明天早晨出发并且带上所有越南人。”
“这简直就是发疯,范迪恩先生。”上尉高声叫着,“你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我们这支小部队遭遇大批反抗份子攻击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你显然已被反抗份子吓坏了,上尉。”指挥官摇了摇头,接着转过身,与他的部下们讨论夜晚的防御工作去了,把法国人丢在一旁让他独自生气——以及担惊受怕。范迪恩的表现让马夏尔开始相信自己一定会死在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小村子里。
但是,只要他离开临时充当指挥部的房子到村子里和四周看看,他就会发现自己的担心既多余又可笑:雇佣兵都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把村民集中到两间靠近村子中央的屋子里并关押起来,改造村子外围的房子使它们变得更加坚固,作为他们的住所及战斗堡垒,然后在村外挖掘了许多大小和深浅都不一样的坑,并像越南人一样在陷阱里插上了削尖了木桩或者竹签。
最后,做完这些,雇佣兵们开始布置哨兵并且分配火力。哨位都在外人难以发现的阴暗角落,但能够看清外面的一切,而每一个火力点也是精心设计的,能够与相邻的火力点构成交叉火力,每一条通向村子的道路都被至少两支自动步枪和四支步枪覆盖。当然还是有一些死角,于是一些散兵坑又被挖掘出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且迅速,因为所有人都接受过训练,每个步骤都是早已规划好的;当然也有没有规划好的事情,比如究竟应该让哪些人蹲在散兵坑里——最后这个任务落到了侦察小队的雇佣兵头上。
“为什么是我们?”如果有人在抱怨,那么巴茨无疑会是第一个。他确实无法忍受这些事情,当部队在丛林里行军时,侦察小队负责开辟道路,现在部队在一个村子里宿营,侦察小队又只能待在散兵坑里。
这简直毫无道理!
但实际上,指挥官们有许多理由这样做,最简单而且直接的一个是,只有侦察小队才有足够强大的火力应付突发事件。
“我们有冲锋枪和卡宾枪,火力充足,两个人就能应付一大群反抗份子。”其实史密斯并不想解释,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当然,他也没给巴茨好的脸色。“巴茨先生,今天晚上你最好把眼睛睁大一点,否则你会有大麻烦。”
“你总是这么说,头儿。”
“这次绝不只是威胁。”然后他侧过身看向张彪,“张,你和巴茨一组,把这个家伙看紧一点。”
“没有问题,史密斯先生。”张彪点点头,然后问:“但你真的觉得反抗份子今天晚上会出现吗?”
“这很难说。”史密斯摇摇头,接着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是反抗份子的指挥官,我不会因为一百多人进攻驻扎有接近三百敌军的村子,即使决定救出村民,我也会选择在敌军行军时伏击。但越南人……”
顿了顿,他继续说:“按照他们过去的表现,那些越南人不会如此冲动,但我们的法国联络官坚持今天晚上我们会受到攻击。”
“他怎么知道?”
“你知道,也许他只是被反抗份子吓坏了。”史密斯厌恶的耸了耸肩,然后离开了,而张彪则与仍然心情郁闷的巴茨一起跳进他们的散兵坑里。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待反抗份子出现,等待第二天清晨到来,顺便,吃点东西。
只是谁也没有胃口——罐头午餐肉早就变成了降低食欲的最有效工具,只有在特别饥饿而且没有其他食物的时候,雇佣兵们才有能力皱着眉头把自己的那一份全部吃光,否则就会剩下许多——而现在张彪和巴茨都还不够饿。
“也许我们应该等一会儿在打开它。”张彪拿出自己的罐头,但只看了一眼就把它放回口袋,而巴茨干脆没有把它拿出来。
“或许我们应该去越南人的厨房看看。”他建议到,“说不定他们能有些吃的。”
不过,这只是一个建议,不管他还是张彪,他们都不愿意爬出散兵坑钻到某间屋子寻找食物,而且驻扎在屋子里的坏家伙们或许早就把那些东西吃掉了。结果他们只好在散兵坑里一动不动的坐着,也不说话,只是认真的听着,同时想看看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产生那么一点点食欲。
他们就这么坐着。过了几分钟,有人掀开了盖在散兵坑上的毯子——是文德嗣。“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个越南人?”他问。
“哪个越南人?”张彪奇怪的反问。
“我们的向导。”
“没有。”坑里的两个人一起摇头,然后巴茨问:“那个傻瓜怎么了?”
“他不见了。马夏尔上尉相信他已经因为害怕而逃走了。指挥官认为这可能泄露我们的具体情况。”但文德嗣并不怎么担心,不过他还是叮嘱到:“注意,你们两个,不要让越南人把你们埋在这个坑里了。”
说完,他松开手里抓着的毯子,脚步声显示他去了另外一个散兵坑。坑里又恢复到一片寂静的状态,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耐心等待就是唯一的选择了。至于那个胆小如鼠的越南向导,谁会在乎他呢?也许,他会把部队的情况泄露给潜伏着的反抗份子,不过那只是加速反抗份子的灭亡速度而已。
只需要耐心的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感觉只是那么一会儿,然后就已进入了“第二天”,张彪和巴茨也从精神抖擞变得昏昏欲睡。他们一点也不打算抵抗自己的生理本能——毕竟还有哨兵——于是很快,他们两人就都睡着了。
而且不只是他们,除了哨兵和因为担忧而失眠的马夏尔上尉,几乎所有雇佣兵都已睡着了。当然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村庄附近的丛林里有了活动,一个身影慢慢走出来,认真观察着村庄的动静,接着拿出一张白色的、类似手巾的东西在空中左右挥舞了几下。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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