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尔马夏尔上尉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望过——被一位年轻而且漂亮的女士邀请共进晚餐无疑是令人激动和兴奋的,但如果晚餐开始时这位女士的未婚夫同样在场,并且他的阶级还比自己高出两个等级,那就会让人变得非常郁闷了。
以及尴尬。
“太糟糕了。”上尉沮丧的想到,随即又安慰自己:“但我仍然很幸运,没有带上一束玫瑰花。”
但即使如此,上尉仍然感到不自在——尤其在他看到瑞切尔脸上的那种仿佛洞悉一切的迷人微笑的时候。为了掩饰这种不自在,马夏尔干巴巴的笑了笑,问:“中校先生,麦克布莱德小姐,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邀请我参加这个小规模的私人晚宴……是因为什么原因?”
易水侧过脸,与瑞切尔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笑着说:“没有太多原因,只是我们打算感谢你带给我们的宝贵消息,上尉。”
“没有你的消息,我们需要浪费更多时间才会弄明白意大利人在针对本公司的禁令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瑞切尔接着说,“你使问题变得简单了。”
他们的话使马夏尔感到沮丧。事实上,在禁令颁布之前他就已经听说意大利人进行的那些活动,等到禁令颁布之后才告诉易水只是为了让自己肩负的使命变得更容易完成——但并没有成功,易水只用了几分钟就迫使他放弃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是他的失败,但现在易水和瑞切尔却与喜悦和兴奋的语气提到这个失败,“你使问题变得简单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像是一个讽刺。
更不幸的是,他们很可能是真心想表达一点谢意,只是因为太高兴而没能注意到他的感受、没有想起他根本没能实现自己的目的,然而上尉更愿意他们故意嘲讽他,至少这样还会使他感到好受一点。
但这只是一种奢望,不管有多么不情愿。他不可能提醒他们自己并不比意大利人和那位倒霉的谭总督幸运多少,所以只能继续忍受着他们在毫不经意的情况下发出的嘲讽,并为此郁闷不已。
马夏尔觉得今天是自己的受难日。而当他意识到这个猜测几乎如此正确时,他的沮丧甚至更加强烈。但他拼命控制自己。因为任何不好的表现都会破坏现在的友好气氛。
瑞切尔注意到了上尉微微颤抖着的小胡子并暗自笑了起来。毫无疑问,她的报复策略很成功,这个妄图趁火打劫的法国佬现在满腹郁闷却没办法表达,恐怕这会让他失落很长一段时间了。
当然,这绝对不是邀请他的唯一目的。甚至不是主要目的——秦朗提出的新要求才是。
让自己舒服的满足了一会儿,瑞切尔示意易水停止,并说:“当然,除此之外,我们也希望趁这个机会将公司与印度支那联邦政府的交易解决。虽然不太合适——”她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不过我后天就会返回美国,因此我希望尽快完成它。”
然而她的话使马夏尔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谈判?不管在会议桌还是餐桌上,这都不是他擅长的工作,而且今天他毫无准备,最后会有什么结果……难以想象。
是的。今天一定是我的受难日。上尉痛苦的想到,拼命想恢复他的镇静。
他的表现依旧完全落在瑞切尔的目光里,她更加愉快了,开始学着秦朗的样子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着她的手指,慢慢的说:“易水告诉我,殖民地政府对我们之前达成的协议并不满意,并要求你在三天内达成一个更有利的新协议……当然,由于意大利人制造的小问题,你没能在期限之内完成这个任务……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上尉。希望你没有因此遭到指责。”
现在,马夏尔又爆发出一阵对自己的愤怒——从最开始就不应该自以为是的接受这个任务,应该让其他人负责谈判,而自己在一边愉快的看着笑话——上司们的信心都快被他耗尽了。
“经过认真思考并与圣迭戈交换看法。”瑞切尔继续说,“我同意对协议进行修改,并尽可能考虑你们的要求,但同时我也要在协议里增添一个新条件。”
马夏尔的目光集中在餐桌上的一瓶波尔多酒上,接近全力强迫自己不去看瑞切尔或者易水。他害怕自己又像上一次那样好不犹豫的答应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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