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仇敌的卑劣行为不但不会让她感到困扰。反而能让她产生一种充满报复性色彩的愉悦情绪——但她绝不会谴责法国和美国的鸦片贩子,更不会谴责天主教的传教士,即使他们的行为与英国人一样卑劣。
奥康纳也同样是这样。只有邓肯,作为一个苏格兰人,他不能在别人指责大不列颠时还显得无动于衷,尽管不能反驳瑞切尔但他脸上的肌肉还是抽动了一下。
秦朗看到了。但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然后直接绕开了这个话题。“正是由于中国民众对日本的不同态度,他们并不会因为战败以及战争期间日本军队进行的大屠杀而仇视日本,相反,他们会将日本看作值得学习的榜样,并试图模仿它的崛起方式。青年一代会很快将前往日本留学演变为一种时尚。”
“真是太离谱了。”
但奥康纳的评论来得太早了,他应该晚一点再这么做,因为秦朗还在继续:“而且部分反对满族人政权的汉族民族主义者将去年的战争看作一个实现自己政治理想的信号,他们会尝试与日本政府合作,推翻现在的政府,重新恢复汉族对中国的统治——肖恩,他们会站在日本一边,只要日本政府表现出与他们合作的姿态。”
“这实在太复杂了。”奥康纳极不情愿的承认到,邓肯也显得目瞪口呆,而且瑞切尔也有些惊讶。满族,汉族,这些都是什么?“我一直以为中国人就是中国人。”奥康纳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皮。
秦朗耸了耸肩。让几个从来没去过中国的外国人弄清楚中国的民族问题明显过于复杂了,解释起来既浪费时间也需要更多精力,但这有与今天的会议毫无关系,所以他又跳了过去。
“我们没有必要在这些问题上纠缠太多。”他宣布到,“回到我们最初的话题,棉花和生丝贸易,我与芝加哥财团和克利夫兰财团的几个家族商议的结果是,考虑到人力成本的优势,我们将在广州湾建设纱厂和缫丝厂。”
“当然,我们已经有了建设工厂和库房需要的土地,码头也不是问题,因此只需要将工厂建设起来并招募足够多工人就行了。”瑞切尔补充到。
“两座工厂同时动工?”
秦朗把目光转向邓肯。“也可以先建设纱厂,然后再建设缫丝厂,当然我更倾向于同时开工。”
“那么股份的分配呢?”
秦朗看了一眼奥康纳,但仍把目光转过去看着邓肯。“我们拥有百分之四十,两个财团各占百分之三十。但需要注意的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不会投入现金,芝加哥财团负责提供棉花,克利夫兰财团提供机器,生产和销售由我们负责。”
“听上去我们很吃亏。”奥康纳表示。
“恐怕是这样。但这与联合碳化物公司不同,实际上我们只出了资金和土地,却没有技术优势,能达成这样一个分配协议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芝加哥财团和克利夫兰财团并不是摩根或者洛克菲勒那样的超级财团,与秦朗的关系也并不特别密切,为了最大限度的维护自己的利益,它们提出的要求当然会显得苛刻一些。
不过,即使如此也已经足够了。事实上谁都清楚,如果提出合作的不是秦朗而是别的什么人,两家财团根本不会参与进来。
“我们很幸运。”奥康纳由衷的说。
瑞切尔赞同的叫了一声。
“所以我们必须把事情做到最好。”秦朗最后说,目光仍然集中在邓肯身上。
这让邓肯变得困惑起来,不明白秦朗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就像这些解释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一样。
答案很快揭晓,事实如此。
“桑迪先生,你准备好了吗?”秦朗突然问。
“准备什么?”邓肯不知所措了一会儿,但他随即意识到,秦朗似乎想让他负责管理棉花和生丝贸易公司——或许广州湾的纱厂和缫丝厂也会交给他负责。这是邓肯完全没有料到的消息,尽管他对此很感兴趣,但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而且更重要的是,秦朗怎么会把这样一家非常重要的公司交给他?“你让我负责管理新公司?你在开玩笑吗,秦?”
这很不可思议,但它确实发生了。“不,我很认真,邓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