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杂乱的人群,奇怪地问:“小兵,这里有多少新兵啊?今天我们招得蛮多人的啊!”
“这些并不是监军,而是远征军,都是新兵来呢。是铁力克行省各地的乡勇民壮,他们都愿意投身抗战的最前线。总共有八万人,这里只是一部分!”卫兵回答。
蔡老头倚老卖老:“啥?我们卡桑拉的远征军什么时候可以扩充这么多新兵了?想当年我跟着木老总督的时候,那时候啊,纪律严明,我可听说了卡桑拉的远征军绝对不能够过总军的五分一,现在都要过一半了……”
卫兵及时打断道:“那是远征军云师座的事,他高深难懂,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我先带你们去报到,这边走,就你们最慢了!”
易征其跟在后面,心里莫名惆怅:云嘉凌师座的做法也并不是那么那懂,如果大风兽人打过来,这些名义上的新兵就不会过规定了吧。给他们一个好听点的名字“远征军新兵”,这一颗两颗枣,是为了留他们下来打仗的。
远征军是帝国的正规军,素来身为皇枝的将领身份敏感,是没有权力直接指挥乡勇,民壮去参战。这也是防止变相拥兵自重的手段。但如果他们成为了“远征军新兵”,两者就彻底的不一样了。
其中关键也并不止如此。原本这些乡勇,民壮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无业游民。加入“民间反抗组织——乡勇大队聚义堂”只是为了一餐饱饭。他们三个人都分不到一根长矛,多数是拿着板凳,农药,菜刀,水瓢这些武器去杀敌。一拥而上,一哄而散。
云嘉凌师座招收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派装备武器,抓紧每分每秒去训练。效果不会很大,但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另一方面,如果直接派武器装备给乡勇,不冠以“远征军新兵”的名号,这个时候幽都的老大或者会选择沉默,装作看不见。
一旦开战,无论你胜了还是输了。总会有无数脏水泼来,比如“云嘉凌拥兵自重,私建兵马,高达八万之众,派武器,臣心不轨,图谋造反,对我卡云皇室威严大大的藐视。”
这些东西虽然不是特别高深,混迹两年官场就学得七七八八。但此时此刻,顶着天大压力,外忧内患的情况下还能兼顾这么多,单冲着这一下扩充八万新兵这手笔。这个云嘉凌就算得上个人物。
但这一切木芷菁这个大军师,监军总督肯定也是参与有份的。要不然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动作。幽都的种种压力她都一人在扛着吧。
这八万多乡勇民壮也不会全部都是傻子和愣头青,洗干净等着被你云嘉凌和木芷菁抓去卖。当然也有人明白接着是要去跟大风兽兵真刀真枪的拼命。
但他们更加清楚,如果大风兽兵破城了,兽人的狼牙棒管你是傻子还是愣头青——公的,打死,母的,绑走。
就是这一个区别。
所以,这其中的奥妙倒有几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意思。
噪杂的喧闹声中,落寞的身影被日落拉得长长的。望着教场上那面象征极东帝国的黄金狮子旗,随风猎猎,翻滚不止。
看着这群三教九流,默默地转身,望向武鸣戈壁方向的落日,看来,暴风雨真的要来临了。
第一次,易征其有了身处洪流,身不由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