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正想扬手给她一个耳刮子,却是被一道尖细的声音拦下,“悠悠,别胡闹。”
不必回头,吴芜也认得出来人是谁。
邵玉燕一身黑色的纱裙,风姿绰约地走过来,眼角还残留着惺惺作态的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走进来默默地拉住女儿的手,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吴悠虽是心有不甘,但她相信母亲绝不会叫她吃亏。
而吴慕兴瞧见妻子也在身边,不由收敛起对吴悠的愧疚之情,眼里看到的就全是邵玉燕了。吴悠见状,悄悄安心,她有一双父母陪伴,底气足,“妈,明明是她口不择言!庄姨对我那么好,以前读书的时候还老给我寄好东西。她要是没参与到那块地皮的竞标,又
怎么会输得倾家荡产?”
说到地皮的竞标,邵玉燕也恨,庄美艳以为稳赚不赔的生意,把全部身家搭进去不说,还不遗余力地说服她入股。
结果上头就来了一句不拍卖了,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所有的钱财都打了水漂。
她也赔了五百多万好不好?
邵玉燕也是一口怨气憋在心里,分外难受,嘴上却乐呵道,“悠悠不许瞎说。小芜一个老师,哪有那么大本钱来投资生意?”
说着她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身量高挑的裴缙绕。
这母女俩一来一往地唱双簧戏。
吴悠捂了一下嘴,又道,“谁知道不是吹枕头风呢,也不知是谁给她的胆子!”
方才她虽骂吴芜害死了庄美艳,可她也知吴芜没那个本事。
邵家接连出事,罪魁祸首是裴缙绕!
可裴家的人动不得。
她也只好拿不受裴老爷子不待见的吴芜来开刀,况且,本来就不待见。
多么讽刺,分明是面前的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女抢走了她的父亲,却还那样心安理得,甚至姿态挑衅。
呵,也罢也罢,如今她也不稀罕什么父亲。
吴芜心里既痛又恨,紧紧咬着牙盯着面前的一家子,面上凉凉。
这一幕落在男人眼里,心头缓缓涌起一股心疼来。
他的女人从小没有父亲的疼爱,那又何妨?
他来疼!他来爱!
是以,他不由伸出温暖的大掌,握紧她冰凉的手,冷硬的面庞散发着渗人的气息,一字一顿说道,“我给她的胆子,怎么,你有意见?”
裴缙绕真是觉得疯了,他又何必听大哥的话,不愿与老爷子闹得太僵,这才携了芜芜过来,算是给老爷子积分薄面。
大哥的身体需要静养,无法继续接手裴氏,除了他,老爷子还能指望谁?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吴芜,人也是见惯觥筹交错的场面,早练就了一脸的阿谀逢迎,谁也没料到裴缙绕如此不给面子,竟当众反驳于她。
几个人具是一愣,偏在这时,头顶上的巨型灯突然闪了两下,明明灭灭的灯光几个虚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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