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桂枝摇摇头,“没呢,她刚提了话头,你就进来了,她也没来得及说完。”
顿了顿她又是道:“你四姑这些年虽说跟宜光大伯那边亲些,但她近些年也没少帮我在宜光奶那边说话,我手头放着些钱,都是宜光寄回来的,平常都用不上,咱也不出多,就借她五十,你说咋样?”
杨培敏看了她一眼,不由有些无奈,沈四姑是个怎么样的人她陈桂枝最清楚不过了,典型的无利不起早,你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跟你翻脸比翻书还快,虽然她没有真正看到过。
但听沈宜光口述,这个沈四姑是个有心计的,还会说,当年陈桂枝的嫁妆也是无声无息地给她哄了去,连她陪嫁的已经盖着那张被子也被她拿了盖了,还有当时给三姐看急病的钱也被她借去给她儿子买零嘴,之后还会让人生不起她气来的那种,但对于陈桂枝被沈老太太搓磨的时候,她总能不见人影,远远地避开了,等下次你有好处了,她又像苍蝇那般凑上来。
这种人真没必要接济她,完了还可能在你背后笑你傻子呢。
也是现眼报,四姑父前些年因为多手占人家便宜,与人打架间把脚给打断了,很多时候都是摊在炕上,也出不了工,还爱喝酒,脾气暴躁,没少拿沈四姑来出气。
家里少了个劳动力,生活质量也是呈直线而下,所以沈四姑跑娘家跑得更勤了。
虽然她家的大嫂跟侄媳妇们都嫌弃她回来,但她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她亲娘还在呢,她要的东西也不由不得他们不给。
只是她没想到吧?在沈二牛家里她碰上了杨培敏。
“娘四姑以前借咱的那些钱物还了吗?”她问陈桂枝。
陈桂枝眼睛有些躲闪,知道她要什么,也是叹了口气,“没还……只是她都求上门来了,咱们不能……”
“娘,你心是好的,也容易心软,他们正是看中你这一点,才频频上门来向你予取予求,强硬的不行后,就给你来软的,说两句软话就把以前的那些种种一笔勾销。只是你没有想过那个词,升斗恩米斗仇?”
看陈桂枝沉默着,杨培敏继续加把劲儿下去,“而且宜光在外面挣钱也不容易,自己也不舍得多花全部给家里邮回来,外面有多艰难,咱们可能是想象不到的,而且他也不说,娘你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几处枪伤呢,有一处还是堪堪擦着要害而过,有几回他肯定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拼前程,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家里说……咱不能这般糟蹋他的努力,他冒着生命危险不是为了借钱给伤害过我们的人的。”
陈桂枝捂着嘴,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几乎是泣不成声,“他、他身上有枪伤?他都没有说,这孩子……我不知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杨培敏突然内疚起来,这样对一个母亲是很残忍的,她过去抱住陈桂枝,“娘对不起……其实也不是很多,只有两处,现在都没事了,都好好的……你别伤心了,都是我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