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里正之家,却也不是什么家底厚实的人家,这些年为了供他念书,家底越攒越薄。
所以他和家里人才一致同意,转到小北村的学堂来念书。
钱敬文把来意和盛震说了,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告别了。
盛震见钱敬文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眉眼间也都是郁色,突然又喊住他,道:
“敬文哥,要是别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就当没听到,不要放在心里,有志者事竟成!”
这些天村里的一些流言蜚语盛震也略有耳闻。
不外乎是拿他和钱敬文做比较,言辞间对他是各种夸赞,对钱敬文则是各种耻笑嘲讽。
若换了他是钱敬文,恐怕心里也很不好受。
盛震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而且就算要安慰钱敬文,也轮不到他去安慰。
可是方才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钱敬文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像瞬间释然了一般,挑眉笑了起来。
笑容明朗,似乎又变成了那个阳光自信的邻家哥哥。
“阿震,谢谢你,我记下了!”
盛震见状,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似的,轻松又欢快。
……
盛震回到盛家,还没来得及进门,他的书童杨文便急匆匆的走出来。
见到他,杨文立刻露出一脸喜色:“大少爷,您可回来了,我正要去找您呢!”
盛震眉头微蹙,正要问杨文找他什么事,便听他继续道:“是大小姐派了十六来找您,说是让您立刻过去见她,她有事要和您说。”
大姐找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盛震也顾不得多想,立刻抬脚朝盛玉萱的院子走去。
盛玉萱正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手里捏着一封信。
见盛震来了,她立刻招了招手,让他在旁边坐下。
等盛震坐定后,她才开口道:“我刚收到阿夏写来的信,他帮你在麓山书院拿到了一个读书的名额,你要是愿意去的话,这两天就可以动身了,他在书院那边都给你安排好了。”
私下里,盛玉萱姐弟依旧称呼夏子晋为阿夏或阿夏哥哥,只有有外人在的时候,才称呼他为殿下。
盛玉萱说着,把手里的信递给盛震,继续道:“我也不知道是麓山书院好,还是原州的府学好,这毕竟是关系你前程的大事,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麓山书院和原州府学,盛震可以从中二选一。
旁人想进其中的一个都要大费周折,极其不容易,到盛震这儿,却是由着他选。
这要是叫那些学子知道了,只怕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
盛震一听到“麓山书院”四个字,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可是麓山书院啊,大华朝鼎鼎有名的最高学府之一,和国子监以及江南的嘉阳书院齐名。
麓山书院原本是前朝的几个鸿学大儒一起创办的,延续到本朝时,已经成了北方最有名的学府,无数学子挤破了头都想要进去的地方。
麓山书院的院长曾黎历经两朝,曾任太傅,翰林院大学士,帝师。
他不仅教过当今陛下,就连陛下的几位皇子,也是由他启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