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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爹对不住你。”陆振威哽咽道。
陆瑶的死如同哽在他喉咙里的一根刺,时时在意着,吞咽就痛,日日如此,可习惯了就不觉那么捅了,而今日冷不丁的一下,无从适应。
陆振威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一路摸索到役年,享年,悲从中来,难以自控。
习箐红了眼眶,正想过去安慰,陆玮拉住她,把人带走,“让爹好好陪陪小妹吧。”
陆珣也是这般想,跟着退远了。
失去至亲的痛,云浅凉比谁都懂,一再失去,一痛再痛,安慰根本无用,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不过是换来逞强而已。
心里的坎,是最难过的。
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解不开。
“走吧。”顾亦丞动动嘴皮子,无声说道,把人带走之际,递给顾三一个眼神,让人讲无关人等“请”走。
云起南还算识趣,不用人请,自己走开。
云家的侍卫见人出来,全员警惕,就差拔剑相对了,而云起南却不走,只不过不与他们站在一处等待而已。
云浅凉怒气还在,只要一根导火线就可以炸开,此刻看着人赖着不走,就开始冒火。
“云相还是赶紧离开吧。”顾亦丞上前交涉,如对方只是寻常同僚,“你今日贸然掘坟已是惹了众怒,那些不该存的妄想最好就此打消。”
“这事云家与陆家的事,做为小辈,顾相都不该插手。”云起南在捍卫前程上,从来是不退让一步,就如他为前程而牺牲其他人一样,在某些程度而言,他对自己确实够狠。
“云相这么说的话,刚才阻止浅浅是本相多管闲事了。”顾亦丞不甚在意的开口。
云起南冷哼一声,“白眼狼养不熟,本相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她照样敢挥剑相向,顾相最好小心,以免那日被反咬一口。”
云起南话音不小,足以让众人听清。
云浅凉眸色凉薄,不疾不徐的开口,“的确,这十几年来你给了我栖身之所,果腹之食,但你莫要忘了,纵容秦氏对我下毒,将我当死棋送到瑾王手里供他利用,不惜拿我的命去换云青烟,一次次的往死里出卖我,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心里记得清清楚楚。如此你还与我谈养育之恩,我可以还。”
云浅凉走向云家侍卫那边,对方见她如见煞星,见之则躲,胆小者甚至把手放在佩剑上,她再往前一步就拔剑出鞘了。
云浅凉夺过那人手里的剑,眉眼比之刚才柔和了些许,言辞坚定,咬字清晰,“你记好,我至今未动你分毫,仅仅是念着我娘对你一片真心,以及那微薄的养育之恩,一旦这些都不剩,你欠我们母女的,我必悉数讨回!”
话落,云浅凉反手握剑,剑刃朝着腰腹一划,过程利落,眉头都未皱一下。
云浅凉扔掉手里的剑,捂着溢血的伤口淡定自若地走开,站另一边,与之界限分明。
“你仅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