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开始泛凉的肌肤,狠狠地抽离,那双眼睛再不看他,里面再无他的身影,他的神智才落地归位。
云浅凉倔强地忍痛前行,咬着牙在往前走。
宋疏瑾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心里有个角落同样空落落的,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寂寞二字的感觉。
云浅凉花了比将近来回的时间才独自走到闲适院,她不需要人照明,也不需要人搀扶,那样坚强地独自走了这段让她痛苦的路。
闲适院忙慌急乱,对陆琨施救。
闲适院的人都清楚,这个人是绑住云浅凉的理由,一旦他出事,云浅凉醒来后定会离开,而影响到了王爷的计划,他们的处境怕是要艰难了。
门口传来碰撞地声响,忧心忡忡地学徒立时如受惊的动物,惊慌转头,见来人是云浅凉颇为惊讶。
“……云小姐?”半晌才有人发声。
云浅凉有些只撑不住的倒在门扉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等众人疑惑逐渐化为惊讶时,她缓过来一口气,跨进屋内。
这间屋子本就不算大,从门槛到床榻只成人十步,但云浅凉走得极慢。
她双目紧盯着被大夫与学徒围绕,动静挺大却未醒过来的人,浑身上下乃至骨头仿若都被痛意侵袭,但此刻她苍白的面色里,除了不愿相信的那份自欺欺人外,寻不出半点异样,比起毒发时的痛苦,仿佛眼前的状况更令她痛苦。
她好不容易走到床边,眼尾发红,颤抖着声音喊道:“小舅。”
这一声,如她每日送药过来时一样,不过这次没人回应她。
云浅凉突然短促的笑了一下,伸手推了推陆琨,道:“小舅,你别吓我。”
依旧没有反应。
云浅凉摇摇头,把手慢慢收回,但她没有接受目前这个坏的状况,敛了敛面上的惊慌恐惧,在屋内张望片刻,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她着急了。
“针呢?”云浅凉着急道:“给我针,我可以救他。”
但她脸上不再如第一次施针那般,自信嚣张,布满了迷茫。
宋疏瑾跨进屋内,朝着床榻上走去,其他人赶紧让开。
宋疏瑾负在身上的手伸出,放到陆琨鼻翼下,试探他的鼻息。
陆琨鼻息微弱,断断续续,人还未死,但进少出多,怕是救不回来了。
云浅凉出事后,陆琨不愿拖累她,自尽了吗?
宋疏瑾脑海里依旧留着一丝疑虑,怀疑这些事里的蹊跷源自于云浅凉。
“人还没死。”宋疏瑾收回手。
“我知道,所以给我针,我肯定能救回来的。”云浅凉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哀求,眼底深处的绝望却是藏不住。
“你不是医者。”宋疏瑾道出一句近乎残酷的话语。
你不是医者,仅凭针灸是救不回一个将死之人的。
云浅凉拼命摇头,“就算我不是,这里不是还有两个大夫吗?我施针配合他们治疗,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