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就更是每况愈下了。新嗣子还没到北平呢,他就已经一命呜呼,倒显得皇帝过继嗣子是未雨绸缪,十分恰当了。
新嗣子就是先帝之父,如今在位的燕王的亲祖父。他在位时间很久,本人作风简朴、低调,但能虚心纳谏。虽然他不通军事,却能恰当地支持军方将领们治军,又能任由能干的文官,将北平经济慢慢搞好,总算是渐渐填补上了前任在位时造成的亏空了。
至于前任建成的紫竹院,被他用来安置前任的心腹侍从们,没花多少钱,却维持得挺好的。等到他去世,老太妃先是丧夫,接着丧孙(燕王世子)然后丧子(先帝),心情很受打击,渐渐的便不再理会王府事务,带着苟活的小孙媳(徐夫人)与曾孙女(燕王世子与徐夫人之女),住进了紫竹院旁的园子,每日听经礼佛。至于燕王府诸事,她就通通交给了过继来的现任燕王夫妇处置了。
徐夫人母女陪着她在紫竹院住了好几年,这大约也是老太妃特别宠爱她们的原因之一吧。
自打老太妃走后,紫竹院除了原本的和尚以及园子里侍候的老仆老婢们,就很少有人入住了。燕王不好佛事,燕王妃更习惯在城中的慈云庵中参禅礼佛,城中也有好几家名刹古寺,两人越发少往紫竹院去。也就只有前年夏天,天气比较热,事务又比较闲,燕王夫妇才一度带着郡主,坐船到紫竹院里小住了十来天避暑而已。在那之后,燕王府就再也没人去过那里了。
谢慕林听萧瑞介绍完紫竹院的历史,心里暗暗疑惑。
既然燕王府一家很少往紫竹院去,眼下又不是夏天,而是春日尚嫌凉快的时节,燕王妃为什么会忽然生出前往紫竹院礼佛的念头?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吗?
她小声问了萧瑞。萧瑞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谢显之等人的方向,方才压低声音道:“确实有个缘故,但现在不方便说。过后我们游园时,倘若有机会独处,我再私下告诉你。你别跟人说去就是了。”
谢慕林眨了眨眼,心中还真的生出几分好奇来,连忙点了点头。
紫竹院距离城中也不过二十里路,坐船走水路,平平稳稳、无风无波地就到了。萧瑞亲自引了谢家一行人下船,早已有燕王府的管事等候在码头上听候吩咐,一排十辆马车都已经在边上停靠好了,就等着接谢家众人入园。
文氏见状不由得赞叹:“王妃真是太周到了!”
王府的管事笑眯眯地恭敬行礼,请了文氏与众位谢少爷、谢小姐上车,又躬身与萧瑞小声商量了两句话,便牵过萧瑞的马来,亲自侍候他上了马,自己也上车随行在后,一路引领,一路替谢家众人介绍这紫竹院的方向、格局以及今明两日的安排,端得是周到细致,谁都挑不出错来。
与谢慕林坐同一辆马车的谢映芬便小声对自家二姐道:“燕王府待咱们家好客气呀。是因为燕王殿下器重父亲,还是因为二姐夫的缘故?二姐夫这个侍卫在王府里这么得脸么?”
谢慕林轻咳一声,与对面的谢映慧对视一眼,略有些心虚地拿话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