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我才懒得理会那两个丫头呢,多看一眼都觉得碍眼!”抿了抿唇,方才正色道,“这两日我在家称病,刘参议家的姑娘几次邀我过去玩耍,我都推了。今儿她又来相请,我实在不好推托,只得打发身边的大丫头过去,送了些吃食点心,只当是和她们玩儿了。否则,刘参议过些日子就要升官,他们家还不定怎么得瑟呢!虽说咱们家本是侯府,用不着看这种小世家的脸色,但也不好整天把侯府挂在嘴上,倒叫人家说我们眼里没人了!外头那些不知道实情的人,还不知会怎么编排我们呢!”
万太太叹道:“我的儿,难为你这般懂事体贴,处处都为你父亲着想。你放心,刘家便是升了官,也越不过我们去。刘参议在衙门里还不敢给你父亲脸色看呢,他的女儿有什么可得意的?回头等我腾出手来,一定替你出气!”
“出气倒用不着。”万大姑娘撇嘴道,“她也没说什么失礼的话,只是没眼色,明知道我不想出门,还非要请我去吃茶,让人厌烦罢了。平日里相处,她倒还算知趣,说话也客气,比谢家的几位姑娘更对我的脾气。若是要我挑几个日常来往的朋友,我是宁可找她们姐妹,也不想去隔壁谢家的。”顿了顿,才总算说到了正题,“我的丫头去送点心时,正听到她们姐妹跟按察使家的姑娘说闲话呢,说是开平卫那边刚刚抓住了一伙敌军,似乎是打算潜进来做坏事的,开平卫立下大功的那个人,是什么老将军的孙子,刚满十八岁,独苗苗,家里从前风光过,祖上不知多少代还娶过燕王府的郡主呢,但如今已经败落了……”
万太太吃了一惊,不等听完就打断了女儿的话:“我的儿!这样的人即使立了功又如何?!祖上再风光,如今也都不再了,如何能配得上你?!”
万大姑娘噎了一下,随即涨红了脸,嗔道:“娘你胡说什么呢?!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一时说亲不顺而已,哪里就到了听说一个青年才俊就想嫁给他的地步?!母亲也太小看人了!
万太太干笑了两声,心虚地道:“是我错了,好孩子,别生气。这个人怎么了?”
万大姑娘气恼地瞪了母亲两眼,方才继续道:“这个人,说是去年与今年年初的大战里,就已经立过功了,跟那位萧公子一块儿回北平受的封赏,只是不曾同行去京城,而是回了开平卫继续执守罢了,但该升的官,该得的赏,都跟未认亲前的萧公子是一样的。如今他又立下大功,不用说,定是又要高升了,说不定还要调回北平来。刘家一个姑娘有些想法,就打听他说了亲没有,按察使家的女儿直接叫她死心!
“她说当初这个人领赏后回开平卫时,燕王府的郡主曾亲自去送他,一路送出城十里呢!两人就这么并肩骑着马说话,燕王府的侍卫远远跟在后面,连那位萧公子也跟着,都没拦过一句。这般亲近……怕不是郡主早就看中这个人了?燕王和王妃多半也是知情的!他既有家世,又有军功,怎么也够得上做郡主仪宾了吧?母亲先前还担心万隆会被郡主看上,急巴巴地替他说了谢家的亲事……其实都是白操心!他哪里及得上这位小将军一分半点呢?!”
万太太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