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刘先生不大熟悉,但平日里听你们提起,也知道他这个不好生事,脾气也不急躁,轻易不会与人争吵的。是什么样的言辞误会,能令对方与他冲撞起来,后来又迅速地平息了风波,双方言归于好了?”
文氏听得怔了一怔:“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妥,但若说那些人是故意与刘先生冲突的,又是为了什么缘故呢?难不成……是想借着这次意外,与刘先生化敌为友,然后顺势攀附上来?”
这个解释也不是说不通。若是混迹市井的闲汉能有门路攀上布政使身边的人,简直就是一步登天的美事了。可问题是……那忽然出现的贼偷,也未免出现得太巧了吧?!难道是对方想用这个办法,令刘先生了解到他们的能耐?但就算是为了这个目的,偷东西的时候,偷走钱袋就算了,为什么连暖炉、茶具也要带走呢?还有那个装庚帖的匣子,就算外表看着值钱,带走匣子就行了,连庚帖一起带走算什么?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打开匣子检查里面的物件吗?可小偷有时间带走其他东西啊!
这些丢失的物品加起来体积也不小,哪个贼偷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从闹市中带着那么多琐碎东西离开?不嫌太显眼了吗?!连这种事他都能干得来,就没功夫把一个没上锁的匣子打开,将里头不值钱的字纸拿出来?!
明明……只需要带走钱袋就行了,顶多再带走一个空匣子!
谢慕林想不明白那小偷是怎么回事,更想不明白这件事若是有心人所为,又能是冲着什么目的来的?她百思不得其解,又开始跟母亲讨论:“丢失过的东西里,最重要的要数庚帖了。那庚帖重新抄过一份,当中没有任何差错吧?”
“这能有什么差错?”文氏好笑地道,“我都已经看过了,刘先生更不是不通文墨之人,就那几个字,他还能抄错?我看哪,这就是一件巧合罢了!兴许真如你所说,是那几个闲汉有心借着刘先生攀上我们家,故意叫人演了一场捉贼追赃的好戏罢了。这种事你交给老爷决断就好,很不必为此操心。如今你三妹妹与万隆的八字已经合过了,接下来要忙活他俩定亲的事儿,有许多事要忙呢!眼看着又要进腊月了,北平城这边自有过年的习俗,你们姐妹几个都是不熟悉的,都要跟着我亲身历练一番才好,免得将来出嫁之后闹笑话。有这么多事要做,你还有功夫去想刘先生遇到的贼偷是什么来历?”
这么一说,接下来似乎还真有很多事要忙呀。
谢慕林有些讪讪地:“好嘛,我不多问就是了。反正娘你记得跟爹打一声招呼,哪怕是当作八卦趣闻告诉他乐一乐也行。只要爹那里知道这件事,心里有数就好。我对北平的风俗虽然没怎么亲身经历过,但也听嗣祖母说过不少了,想来多少还是能帮得上娘的忙的。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我绝对不会偷懒!”
文氏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使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