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的,并不是为了银子。四姑娘大方,愿意赏我几个子儿,那是我的福气,不赏我也没什么。我如今每个月还领着主家发的月钱呢,知道自己吃的是谁家的饭!”她可不象宛琴姨娘,吃着谢家的饭,还整天嫌三嫌四的,眼睛盯着别人家的锅。
谢映芬不由得哑然失笑,对银杏就更欣赏了。只是想到这不识几个字的小丫头都能明白的道理,自家姨娘却不懂,她心里便不由得难过起来。
她问明白那两家绸缎铺的位置和店名,便让银杏悄悄回去了。她自己坐在舱房里静静地思考着。
她的丫头小蝶小声问她:“姑娘,接下来要怎么办?等到下回姨娘再下船去逛时,继续让银杏盯着她,看她跟哪家铺子有来往么?”
谢映芬抿了抿唇:“我一个女孩儿,手下只能使唤三五个丫头婆子,哪里应付得来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请长辈与兄姐们出面的。况且,二姐那边也没闲着,她已经替我们寻到了一位大靠山。有靠山可靠,我为什么还要自己操心?”
说罢她就披着披风起身,开门探头张望了一下外头,见走廊里无人,便悄然带着小蝶,溜进了二姐谢慕林的舱房。
谢慕林听她介绍完情况后,心里便有数了:“看来曹家在徐州本地安排的耳目,极有可能是在码头上开绸缎布匹店的。虽然不知道是哪一家,但有大致目标就好办了。我记得码头一带颇有几家同类型的店,大小都有,蜜饯铺子过去靠近外头街道的拐角处,还有一家小些的绸缎铺呢。我会把情况报上去,只要燕王府的人留意,早晚能抓到曹家人的小辫子。四妹妹且安心回去睡吧,以后有什么新消息,只管来告诉我。”
谢映芬顿时面露喜色,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便带着小蝶回房了。
谢慕林把情况写成短信,说明得十分详细,仔细收好了,预备等次日清晨起来,就让三弟谢徽之给萧瑞捎过去。
虽然还是要劳动谢徽之跑腿,但是没办法,如今众目睽睽的,再也没有比谢徽之更掩人耳目的跑腿小哥了。
次日清早,谢徽之无可奈何,郁闷着一张脸当起了自家二姐与未来二姐夫之间的跑腿小弟。不过他走这一趟,倒也不是全无收获。只因去找萧瑞时,被燕王瞥见了,唤他过去问了几句话,还得了一块玉佩做表礼,他心里挺欢喜的。下船的时候,更是意外跟燕王府的一位中年内侍姚公公相谈甚欢。对方是在燕王府里负责物品采买的,对外头各种货物的行情十分清楚,跟谢徽之竟有些臭味相投的意思,还邀他得了空过去喝茶呢。谢徽之脑子里从没有看不起内侍的想法,便也高高兴兴交起朋友来。
他还给谢慕林带回了一个消息:“燕王府有积年老仆会看天色,说今儿傍晚怕会有暴风雨,因此燕王殿下说了,要加紧时间赶路,尽可能在太阳下山前赶到台儿庄码头避风。”
谢慕林有些吃惊:“台儿庄吗?离徐州一百六十里路呢。今天的行程可不轻松。咱们赶紧通知下去,大家都动作利索些,别耽误了时间!”